這時候,病房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那個老不死的在那間病房呢?”
薛喬聽到醫生護士上前的勸說聲,“這位先生,醫院禁止喧嘩,請不要打擾到病人的休息。”
“滾開,我找人呢。”
這道嗓音,雖然薛喬已經有五年的時間都沒怎麼聽過了,但她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道聲音。
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沒想到,他真的再一次找過來了。
“小喬,你到陽台上去。”外婆也聽到了走廊上的那道聲音,她怕那個薛根發為了錢,不擇手段,做出什麼傷害小喬的事情來,忙讓她躲一躲。
但薛喬拒絕了。
躲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手段。
這件事情早晚都要有個了斷的。
不然薛根發這人三不五時地上門來找茬,多少也是個麻煩、
這時候,薛根發透過玻璃窗,看到了病房裏的薛喬和她外婆。
他一腳踹開了病房的門,動作粗魯,聲音震天響,“好啊,薛喬,沒想到你在這裏。之前我去你們寢室,都沒找到你。你現在不住寢室了?那你住在哪裏?”
薛喬心下一冷,她就知道她父親不可能不去找她。
不過她最近搬出去和霍梟雄同住,沒住在寢室了,怪不得他沒找到她。
“既然你在這裏,那就好說了,把房產證交給我。”
薛喬冷笑了一聲,“憑什麼?”
薛根發沒想到幾年沒見,薛喬居然也會頂嘴了,他哈了一聲,語氣凶狠,“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的爸!”
薛喬早就已經受夠了沒有人性的薛根發。當初母親去世,他一點都不難過,拿夠了錢就一走了之,隻顧自己享樂,再也不管她這個女兒的死活。
薛喬想到那些過往,第一次有些歇斯底裏地放聲大喊,“我寧可沒有你這個爸爸!”
醫生和護士都圍在病房前,其中一個醫生指著大吵大鬧的薛根發說,“這位先生,我們已經報警了,請你離開,不要打擾到病人。”
薛根發粗獷地冷笑了一聲,“嗬,這是我閨女,病床上的是我的丈母娘,你們憑什麼趕我走?就算警察來了,我也不會走的!”
薛根發這半年來,欠下了不少的賭債,大部分時候都被追債人追著打,這些經曆,讓他越發沒臉沒皮起來。
隻要能拿到錢,繼續賭博,臉麵算什麼東西。
他早就沒有臉麵這種東西了。
薛根發伸出手想要把薛喬拽走,“你跟我走,房產證呢?你藏哪裏了。”
薛喬用力地甩他的手,但是薛根發已經被債主逼到了窮途末路,要是沒有賣房的錢,他可能真的會被債主砍掉手。
他不想做殘疾人。
所以這個房產證,他無論如何都是要拿到手的。
薛根發發了瘋似的去揪薛喬的頭發,薛喬狼狽地躲避,外婆傷了腳,坐在床上大罵,周圍的醫生護士想要進去勸,卻又被薛根發的瘋狂勁給逼退了。
窄窄的一間病房裏,此刻正兵荒馬亂著。
霍梟雄拿著滿滿的一袋子早點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不少醫生護士堵在薛喬外婆的病房門口,其他病房裏的親屬聞聲也不由得出來看熱鬧。
他聽到病房裏一個中年男人大吵大鬧的聲音,立時就想到了什麼。他臉色一變,幾大步就到了人群外圍。
“讓讓!”
醫生護士馬上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霍梟雄小跑了幾步,立馬製止住了正在病房裏發瘋的薛根發。
薛根發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張陌生的年輕男人的臉。他仔細一瞅,發現對方沒有穿著警服,估計不是警察。
薛根發脾氣不好,被人握緊了手腕,他更暴躁了。他大吼一聲,“你幹嘛?放手啊!”
霍梟雄神色冷淡,“你跟我出來一下,別在這裏鬧。”
“憑什麼?你憑什麼管我?”
霍梟雄危險地眯了眯眼,他的聲音冷的像是結了冰的冰渣子,“就憑我是薛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