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你們家沒自己的情報路子。”
花滿樓默然,雖然家裏的生意他基本上不插手,也知道家裏會搜集些消息,不為別的,最起碼比別人知道得多,生意就好做得多。
“這種都屬於門派的秘密,知道的人肯定越少越好,說不定都隻握在掌門手裏,一代傳一代,不過,再怎麼說石惠是石雁的堂妹,石雁不會主動告訴孫樹文來要挾我們,就算他真心想幫孫樹文脫罪,一句門派內部之事的話便能堵了我們的嘴,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花滿樓接道,“孫樹文是跟木道人一起從石掌門那裏出去的,你覺得是木道人跟他說的?”
宮九挑了挑眉,“這多明顯,七童不會不信吧?別說些木道人德高望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話。”
“呃,這,”花滿樓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木道人在武林中地位非凡,武當派上任掌門梅真人,是木道人的師弟,他能繼承掌門之位,還是木道人拱手相讓的,這也確實德高望重...”
“之前說獨孤一鶴還有霍休,人前都是正人君子。”
“你說的有理,我也實不該覺得誰都是好人。”花滿樓點頭一笑,“還是要想好對策,以防有心人拿這個做文章,雖然皇上親命結了案,連個凶手都沒有,我還是覺得不安。”
孫樹文快步回了木道人處,他的輕功才不過剛剛入門,到最後幹脆跑了起來,幾近失態。木道人正坐在道德天尊像前麵的蒲團上閉目養神,聽孫樹文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混著明顯的氣息不穩,在心底歎口氣,到底是沒經過風浪的人,雖然在人情世故上圓滑些,也不過如此了。不等孫樹文開口,木道人淡淡地問道,“世子不承認?”
孫樹文撲通跪在門檻外麵,“弟子無能。”
“起來吧,這不怪你。掌門是個心善的,還是去求掌門吧。”
孫樹文仍然跪著不起,好一會兒木道人也從蒲團上起身,整了整衣襟,“隨我來。”孫樹文急忙跟上,可能是因為跪的時間長了又或者太激動了,踉蹌了一兩步。
不知道木道人帶著孫樹文怎麼跟石雁說的,反正當天下去石雁親自帶著去了聽竹小院,孫樹文自然跟在後麵,倒是木道人沒去,石雁也是麵帶惱意,“雖然我也氣孫師弟心狠,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他不顧念夫妻情義直接害了我堂妹,我也恨不得讓他償命才好。隻是,這話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孫師弟做出這等這不念夫妻情義的事來,必定是被我那堂妹逼到絕處了,師弟身上的傷,我也看了,唉,花少俠也是習武之人,我們受傷是家常便飯,斷手斷腳的也不是沒有,我如今見了孫師弟身上的傷,都忍不住落淚,再一想是我那堂妹造的孽,我又愧得很,自覺沒臉見孫師弟。”
花滿樓親自給石雁端了杯茶,石雁連忙起身接了,苦笑道,“說出來真是沒臉,我堂叔自己做的媒,促成這一段怨偶,如今我再三想過了,我也沒那個臉讓孫師弟償命,雖然我們武當一向寬厚,道門中人,也有個慈悲之心,但,我也沒臉把孫師弟留在武當了,我想著,後山上有懲罰門中犯錯弟子的山洞,讓孫師弟在裏麵麵壁思過個五年,再將孫師弟逐出武當,以後恩怨兩清,再不相幹,不知殿下與花少俠意下如何?”
宮九不置可否,“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說了算就是了。”
花滿樓也點頭附和道,“石掌門實在太客氣了,我們可當不起,這是石掌門的家事又是武當派內部的事,石掌門覺得妥當就行了,不必問我們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