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歹毒還要拉上個墊背的!”
章遜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片刻,突然用劍一一切斷了把她捆在椅子上的幾處繩子,見綠雲警惕地看著他,笑了一笑,“你也太實誠了,別人不過對你說兩三句好話你就把人家當成天大的好人,卻成了別人手中的刀,你說你不過是在院子裏挖出具破破爛爛的屍體,怎麼就認定了是你姐姐?”
綠雲皺起了眉,章遜之又道,“就算是你姐姐,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我殺的?如果人真是我殺的,我一個男人,埋在哪裏不好,非要埋在自己家裏,難道是嫌家裏不夠晦氣?肯定是出不了大門的,或者出門不方便的人才會埋在那兒的。”薏苡這個賤/人,竟然還跟章迦之合夥!
綠雲果然起了懷疑,覺得章遜之跟薏苡說的好像都有道理,當下一梗脖子,“反正就是你們家的人幹的!難道你縱容家裏人殺人就不該死!”
“我當然也有不是,不過,最該死的難道不是那個殺了你姐姐卻又挑撥你來殺我的人麼?”章遜之歎口氣,“你這麼實心眼,別人幾句話就哄了去了,還是早早回家吧,你姐姐在府裏辛苦一場,落這麼個下場,我也覺得對不住她,隻是你也替我想想,我能做什麼呢,總不能為了老鼠打破玉瓶。”
雖然心中不忿自己姐姐被別人當成老鼠,綠雲臉色一變,到底還是忍了。
“天一亮你就走吧,明天一早我就讓人去買副棺材,到時候派輛車把你們兩個送回家鄉去。如今也這麼晚了,你就在我這兒歇了吧。”章遜之說著,便把綁在綠雲身上的聲音一一弄斷,綠雲立馬遠遠地走開,低聲道,“我還是回柴房去睡吧,也能離我姐姐近些。”如今是誰也不能信了。
章遜之又勸了幾句,也不堅持,便隨她去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花滿樓剛醒,便察覺到了暗處隱著的譚四,宮九還在隔壁睡,花滿樓盥洗畢換了衣裳,宮九在隔壁還沒有動靜,便開門招呼譚四進屋坐,譚四猶豫片刻,進了屋道了謝,便一言不發地坐著,花滿樓也沒再問他來這裏所為何事,半晌聽宮九起了,譚四便告辭過去隔壁,兩人說了不到一炷香的時辰,花滿樓聽譚四開門走了,這才去了宮九屋裏。
宮九笑,“一兩天之內,事情就有定論了,不過保險起見,我們再過三四日再回保定府吧。”
花滿樓並無異議,兩人便攜手出去吃早飯,不必細說。
章府,薏苡清早一醒,夜裏的事便知道了個八九不離十,不想原本成竹在胸的事情平地起了這麼多波瀾,那個不中用的綠雲!沒把章遜之砍死不說,怎麼她自己也還活著!心中不由後悔當初應了章迦之,其實自己一個女流之輩,隻要還沒人老珠黃的,誰當家會容不下她呢,誰當家會不把她當成寶呢!
然而如今箭已在弦上了,薏苡用過早飯,問了丫鬟,說綠雲早上沒來打掃院子,便柔聲命丫鬟們去瞧瞧她,“雖然她有些小過錯,可憐見的,沒見過世麵,一時被鬼迷了心竅罷了,她又是個實心眼子的,別因為這個鬱出病來。”
丫鬟去了,不一時綠雲也跟著過來了,叩謝一番,薏苡便吩咐丫鬟給她拿點心吃壓壓驚,綠雲麵無表情地接了,忍了半天沒忍住,“奴婢身輕命賤的,可不敢吃,一時沒吃著,也給別人做小享福去了。”刺了一句。
話音剛落,端點心過來的紅雲便揚手給了她一巴掌,綠雲不躲不避,臉上霎時便起了幾道紅印子,“沒良心的小蹄子!放哪門子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