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這麼個省事的法子還清醒得很,內力之事確實還是要自己勤加修習才好,不然根基不牢隻怕也是為他人做嫁衣。”
兩人便歇下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便是四月十三,武當前任掌門梅真人十周年忌日的正日子,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都已到了。黃結聽宮九與花滿樓起了,便進來回話說請世子和公子去聽竹小院用早飯,因此他們二人便攜手往聽竹小院去了。
鐵肩大師原本就是住在這裏,等他們到的時候木道人、石鷹跟王十袋已經到了,不一時,鷹眼老七、高行空跟小顧道長也相繼而來,眾人一一歸坐,便有幾個火工道士提著食盒進來,在眾人麵前的幾案上一一擺開,每人麵前都是一碟油燜筍、一碟扁尖毛豆、一碟冬菇豆腐、一碟羅漢上齋、一碟銀絲花卷還有一碗粳米粥。
石鷹笑道,“掌門師兄還在做早課,讓我代為招待,山中清苦,各位就將就著用吧。”
最後一個火工道士剛要走,鷹眼老七忽然道,“慢著!一個告老還鄉的京官,怎麼會忽然變成了火工道士?”
花滿樓早已察覺了這最後一個火工道士便是陸小鳳,隻是沒想到鷹眼老七竟然發現了,高行空也跳了起來,攔在火工道士的前麵,“不錯,他就是那位以酒為命的朋友,他怎麼會到這裏來的?”
房間裏忽然充滿了殺氣,高行空與鷹眼老七一前一後,已完全封死了火工道士的退路,他就算長出十對翅膀來,也很難從這屋子裏飛出去,不過這火工道士若果真是陸小鳳,他自然是能出去的。
他忽然大笑,“我好像輸了。”
花滿樓笑著問道,“你輸了?難不成你與人打賭了?”
陸小鳳點點頭,“有個人跟我賭,隻要我能在這屋裏待一盞茶的功夫,還沒有被人認出來,他就輸給我一頓好酒,否則他從此都要叫我混蛋。”
鷹眼老七冷笑一聲,這人來路不明,隨機應變的本事卻不小。
木道人卻甚覺有趣,忍不住問道,“跟你打賭的這個人是誰?”
陸小鳳笑道,“當然是特大號的混蛋,陸小鳳!”
這名字說出來,眾人都不禁悚然動容,“他真的還沒死?”
“死人怎麼會跟我打賭呢?”
鷹眼老七道,“他人在哪裏?”
陸小鳳抬起頭,向對麵的窗戶招了招手,“你還不進來?”
大家當然都忍不住要朝那邊去看,他自己卻乘機從另一邊溜了。兩邊窗子都是開著的,他箭一般躥了出去,一腳踹在屋簷上,屋簷塌下來的時候,他又已借力掠出五丈。
鷹眼老七、高行空、王十袋、鐵肩大師跟石鷹都追了出去,木道人看一眼穩坐不動的花滿樓和宮九,笑道,“花少俠倒是好氣度,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
宮九知道花滿樓愛吃筍,剛剛這麼多人在好沒意思,如今屋裏就剩木道人,便把自己麵前的油燜筍都夾給了花滿樓,聽木道人不陰不陽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搶先道,“道長更是好氣度。這裏是武當派,道長應該對這裏的地形建築最熟悉,道長都沒追出去,必定是有把握這人跑不掉。花公子眼睛看不見,何必在鐵肩大師等前輩麵前獻醜,而且我又是沒有武功的,若是有奸人使個調虎離山之計,趁此機會偷襲怎麼辦?花公子留下,也是為我考慮。”
花滿樓嗔了一句,“木道長是長輩,誇我一句是我的福氣,你倒搶白了這麼多廢話,太失禮了。”
宮九眨眨眼,“哦,是我的不對。”便朝木道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