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幸運,第五個便被挑選了出來,跟著班長回到班房。
班長臉色陰沉得厲害,一路上居然不但沒說半句話,就連是正眼也沒瞧我一眼。
班房內有點昏暗,除了四張軍用鐵床外,中間還擺著具醒目的棺材,我自是大大的嚇了一跳,但卻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
一名腿上綁著繃帶的戰士在地上做著仰臥起坐訓練,另一名戰士卻坐在床上對著散著一床的槍械零件進行保養,兩人望我時的眼神都很是不友善。
班長拍拍棺材蓋目無表情的對我道:“今天晚上,你就睡在棺材裏,不要問為什麼,隻因為我非常討厭你。不但是我,就連我們班員都不喜歡你,如果受不了你隨時可以走,我們無上的觀迎!
我很是奇怪,我就一新人也不知是那點惹怒了他們,雖是感到委屈,但軍令如山隻得忐忑不安的在棺材內裏輾轉難安。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班長掀開棺蓋,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是第七個躺過這棺材的人,前六個都已倒在了邊境線上,沒有一具遺體能運回放進這口棺材上下葬。不要跟我說什麼狗屁榮譽,什麼戰鬥英雄,什麼愛國之心,那些都是狗屁!
他媽的大大狗屁!因為你死了跟那些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留下的隻有家裏白發蒼蒼父母,未盡的孝道,未亡親人一生的悲傷。你在她們的心中就是太陽、就是世界的中心,為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的戰埸而命喪黃泉,你是否想過值得麼?
你戰埸上的對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也有父母妻兒兄弟姐妹。你所做的一切都會被他們詛咒,就算饒幸能從戰埸生還回來,你的一生也要背負著這種罪惡感,就像你永遠孤獨困在這棺材裏的感覺,敵人的靈魂會伴隨你的一生,無時無刻的折磨著你,或許隻有死亡才能帶走。
十年、二十年後,你現在拚死要消滅的敵人國家,又會成為我們國家的好朋友、兄弟國,這不是臆想而是必然。
戰爭永遠都是政治的延續,我們隻棋盤上渺小的馬前卒,一個冰冷的戰埸數據。
你現在所堅信的一切都會崩塌,你所付出的一切或許在後人的眼內根本就是一埸鬧劇。
你或許在正常人眼中就是一名被唾棄的屠夫,一名受人詛咒的劊子手!
你-現-在-還-要-確-信-要-參-戰-麼
我回答他:“班長,你不也有親人麼?這道理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深刻,可是為什麼還要堅持在這裏呢?我的理由與也與你一樣,做一位男人所必須要做的事情!
班長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扯著胸襟把我拖出了棺材,狠狠的給了我一個熊抱:”歡迎你加入我們’敢死營野人部落‘
老揚正說著,天空遠處出現了一架直九直升機,他隻得斷了話頭掏出信號槍射了顆信號彈。直九直升機發現了信號,很快便在溪邊的一塊小空地上穩穩停了下來。
直九直升機上隻有一名機師,看來對這次任務沒有危險意識,地麵上的眾人早已打包妥當,沒等機師打手勢,便迅速的鑽進了機內。
人數超過了直升機的承載量,不過好在沒有什麼重型裝備,小隊所攜帶的彈藥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眾人努力擠擠還是勉強可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