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繃帶裏透出來的,夏洛克帶著憤怒的神色觀望他的傷勢,手指擰在一起。

“那兩個人……死了……被你撕得粉碎……”約翰華生嘶啞的說道,讓人覺得他噎住了,他沒有注視夏洛克的眼睛,低著頭。

夏洛克向他瞥了—眼,“對,我殺了他們。”

窗外的樹林呈現紫色,夾雜著黑色,樹椏被山巒吞沒,猶如一大片淤青沉澱在約翰華生的眼底,房間裏的氣溫又濕又冷。

醫生堅毅的沉默。

“你在擔心我打算如何處置哈莉葉。”夏洛克坐在椅子裏輕聲問道,“為何你非得要有這種多餘又愚蠢的擔心,我知道她是你妹妹,殺了她會讓你悲傷欲絕,我可曾做過什麼傷害你的事嗎,約翰?”

夏洛克說完,陪著他沉默了,他在寂靜的客房裏黯然的望著約翰華生,歎口氣,久久才說,“我們已經那樣了……你還有對我所懷疑嗎,約翰?”

“你的確天生就是吸血的,對吧,夏洛克,你生來吸血,後來你不吸血了,夏洛克,如果你失去了你的藥酒,你就會跟那些討厭的吸血鬼一樣。”醫生抬起頭,表情看不太清楚,“你肯定以為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原諒我,夏洛克,我總是胡思亂想,可我控製不了,我在想,你的理智和你的善良,全部都依賴著你的藥酒,你若是一天喝不到那藥酒,饑渴就會立即重新控製住你,然後被你禁錮了多年的狂暴會被釋放出來……然後……然後你就會開始殺戮,像在那餐廳裏一樣,你會開始飲血,變成和吸血鬼完全沒有兩樣的怪物。等我下一次在夜裏出現在你麵前時,真說不好會發生什麼事情。”

“你是說我會因為饑渴而撕開你,啜飲你?”

“是的,我擔心如此。”

夏洛克什麼也沒說,約翰華生觸到了他的痛處,是的,這個小醫生說對了,無論他的意誌力多麼的強大,甚至把他關進黑色的囚牢裏,他也無法克製他的嗜血饑渴,他試過,他也的確失敗了,沒有了那藥酒,他就是個魔怪,夏洛克露出一個蒼白悲傷的笑容。

約翰華生朝他握緊拳頭,“該死的為什麼你不反駁我!”

“這沒什麼好說的,約翰,世人無時無刻不在怨恨血族,警惕血族,你不是唯一的一個,”夏洛克又笑了一下,“每日每夜,人類都在提防著血族,想方設法的消滅掉我們,無論我們有多麼的聰明,多麼的貌美,在你們人類眼裏隻是醜陋又恐怖的妖怪,我很清楚一旦被你目睹我殺人的過程,你就會像看待垃圾一樣看待我,你會為此譏諷我,怨恨我,鄙夷我,在你心裏我已經爛透了,我的內在已經腐爛了,我說什麼在你聽起來都是胡說八道妖言惑眾的鬼話。”

“我他媽不是這個意思!”約翰華生說,“閉嘴!我沒有這樣看待你!”夏洛克覺得他在怒火中燒,這個醫生拚命的壓抑著才沒有撲過來抽他一巴掌。

“晚安吧,約翰,你受了很重的傷,你需要靜養,我會叫雷斯垂德送點食物過來,他很擅長照顧傷者。”夏洛克輕悄悄的跳下床,幾乎是飄到門口去的,他回頭,悲哀的望著約翰華生,“我永遠不會讓你成為我們的一員,約翰,我們分屬兩個種族,我們的生理結構完全不同,無論血肉都不—樣,而且,嗜血饑渴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我不會忍心讓你經曆這個,無論其他血族怎麼頌揚吸血這回事,我都不會改變我內心裏的厭惡,雖然我無法徹底的磨滅我的血欲,可我非常的痛恨吸血,比你還要痛恨,因為它長在我身上,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給你轉換儀式,我不會咬你,這輩子都不會。”

夏洛克獨自渡過了一個夜晚,白天的時候他回到了他專屬的廂房裏熟睡,夜晚時他破天荒的沒有從房間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