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浮笙帶領著一眾騎兵殺進城來,卻正好遇上從城內馳援而來的衛城軍副指揮鐵石,這人是東邊沙漠裏伢脫國人士,因為一時興起,殺了仇人一家,被通令懸賞,不得已逃到昂麥,身高九尺,使一對花雕大錘,每個都有五六十斤的重量。
鐵石看到前麵這一番虎狼之軍,一點不慌亂,帶著手下步軍衝殺過來,浮笙看到,驅馬來迎。兩人一人馬上,一人步行便廝殺起來,浮笙雖然仗著身在高處,但是始終不及鐵石靈活,一個不防,被鐵石一錘敲在坐下馬匹後腿上,那畜生吃痛,馬腿一彎,浮笙便被壓倒在馬身下。
也幸虧浮笙眼疾手快,早早解了扣子,抽出腿來,棄了那丈長的馬槍,從腰間拔出一支三尺斬劍,又與鐵石扭打在一起。
看到主子失利,麵具男啞奴卻不慌張,他知道主人的真本事,於是也滾下馬來,一拳打翻一個衝上前來的伍長,搶了他手中的製式軍刀砍殺起來,後麵的馬軍們卻兀自在馬上廝殺,這時聽到城樓上一陣慌亂,原來是城外兵馬已經架上雲梯攻上城去,雖然不時有雲梯被攆下城去,不過一段一段的城牆還是被占據下來,餘讓看到大勢已去,令身邊親隨吹起退軍的號角,帶著一夥殘兵下城而來。
鐵石看到上司下城,用足了十足的力氣架開浮笙的劍鋒,大步向前,左打右捶,攪得騎兵隊裏一陣慌亂,清開道路來接應餘讓,兩個一個使錘,一個用箭,廝殺了一陣便闖入內城中去了。
浮笙抬手,命令到:“城中地形是什麼樣我們還不知道,先不要進軍,等主上和相公來了再攻進去,敵人數量比我們多,萬一中了埋伏就完蛋了。”
於是大家勒住戰馬戰狼,專等覺清一行人進城來。
城上廝殺聲漸漸淡了下來,一支支旗號在城上樹立起來,餘下的守軍見大勢已去,都放下軍械投降,不過浮二,常橋這兩廝殺得興起,隻要是對著他倆投降的不問緣由就是一刀,金徹雖在後麵看著,不過這些都是他國之民,何況自己也不是什麼仁人,就任由他們兩個去了,等到相熟軍士攔住兩個血人的時候,這兩已經殺了一兩百人,尚且不知疲憊。
日頭漸漸落到天垂的時候,覺清才引著一眾老臣文官行馬入城,冬日裏日頭落得早,還沒到飯點,覺清便帶著荀旭以及兩小兒等幾個人到城頭,看著城下一片狼藉,空中斷斷絮絮又開始落雪了,侍官見眾人穿的單薄,於是讓人去城下取了襖子大袍送上來,這其中有一領外袍由是珍貴,乃是蔓德凱人取北地一隻連年害人的大白虎皮毛所做,再配上白狐的領子,蒼鶴絨做的兜帽,當真價值千金。
覺清看到這袍子,便到:“今日攻進城來,眾官與寡人細數何人功勞最大,這虎袍便歸誰。”
眾人七嘴八舌,有說原戈的,有說浮笙的,有說常橋的,有說琴逸的。也有說二公子巧言答辯當賞的,說大公子臨危自若當犒的,這時荀旭上前來:“主上,荀某有一人舉薦。”
“荀卿且說。”覺清心中已經想到是那個人,卻在心中感慨能知自己心意的隻有荀旭一人。
“原野”荀旭說道:“此人文武皆備,處事但若,絕不是池中子魚,林中幼鳥,這種人萬中無一,當時得之,必籠絡為己用,聞浮二說此人不貪錢利,但愛整潔,這一領袍子卻是正好,主上還可先封個官職,待以後另有立功再重加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