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那老神仙聽到這話,卻是捋捋胡須,笑道:“我卻是你此行的目的,端的做不了你兩長輩?”
“那還好說,”年輕人站著胡亂唱了個諾,鞠了一躬:“老神仙你卻是有什麼法術?如果隻是鄉間騙人算命的,我吃了你這頓飯就下山。”
老頭還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並沒有因為這番話語而生氣:“此事再議,權請原兄弟,”轉過來卻看著那年輕人。
“我姓穀,單名一個諾字。”穀諾答道。
“所以田豐,亦有穀諾。”老頭笑道,然後請兩人出得後堂到前庭用飯。
進得庭來,老頭自上首坐了,原野坐在肩下,穀諾待兩人坐定之後,方才撩起衣袍,端坐下來。
那兩小童舉案齊眉,抬上一大鍋魚,老頭子就於桌上問些世故,原野卻是一字一句認真答道,隻有那穀諾,兀自吃著喝著,弄得滿桌湯湯水水一片狼藉。
吃飽喝足之後,田豐引著兩人再回到後堂,主次坐下之後又叫童子侍上茶來。兩人稱謝自掌茶喝,老頭說道:“剛欲成你二人結為兄弟,也是氣運之數,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原野起身答道:“但憑老先生做主。”
穀諾先是不回話,見原野起身,也就站起身子來對著老頭拱了拱手。
“既如此,正應了天數。”老先生也是歡喜,當下命人點上紅燭,奉上香台,就在後堂中間天地二字麵前跪下。老先生教了兩人如此如此說話。
於是兩人齊聲到:“我原野(穀諾),今日奉天之命相知相識,有義氣,知仁義,故而結為金蘭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如未此誓,人神共誅。”
當下起身拜了天地,又轉身過來拜了田豐。
田豐笑著扶起了兩人:“兩位若不嫌棄,老朽不才,乞收兩位為徒。”
原野喜到:“徒兒參見師父。”牽著穀諾就在田豐麵前又三拜九叩。
田豐扶起兩人,正欲說話,此時外麵傳來一聲如雷的喊聲:“老頭!今日氣運當有兩位新徒弟,灑家特來慶賀!”
原野看到那大漢踏進門檻,拱手向田豐問道:“師父,這位是?”
“這是你們大師兄焦荒,原為北朝鞍陽城兵馬指揮,因為守城時砍了上司,逃到鄙處,我觀他容貌有異,聰慧超常,故而收為徒弟。如今已六年矣。”田豐指著那人說道。
穀諾抬頭看那人,身高九尺有餘,肩寬腰盤,穿一件皂袖白紋袍子,袖子卷將起來,
露出虯根盤錯,小童合抱粗細的小臂。頭上掛著一塊青灰束帶,黑瞳黃須,左眼上一道寸許長的刀疤貫穿。
穀諾也看到,和原野一起作揖唱諾,大師兄焦荒一一回禮完畢。原野接得焦荒走上庭來,讓與上座,焦挺再三讓辭,方才坐下,原野坐了右首第一位,穀諾在焦荒肩下坐下。
坐定之後,老師父開口道:“老夫所學,武力,謀略,旁術。焦荒因是武將出身,一身武藝都已交付與他,隻剩謀略與旁術。”
原野起身:“敢問先生何謂謀略?旁術是何?”
“謀略,乃縱橫之術,治世可為能臣,鑒君扶君策軍,亂世可謂梟雄,縱天下之勢,橫萬民之願。旁術,三百六十行行行涉獵,琴棋書畫醫,各個精通。”田豐頓了頓:“老朽且觀二徒弟原野進退有禮,詩書有識。有良相之相,授予謀略,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