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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來的實在急切,”未進房間,那房中卻傳來一陣嬌怪:“奴家尚未結束完畢,請先生稍等。”
“殿下有召,自是快馬加鞭,殿下自稱奴家倒是折煞了老臣。”老相就在門口躬身,這小院中幾個心腹都知曉房中之人身份,自然不會見怪。
盞茶時間,一人推門而出。
但見:赤霞做冠,紅雲掩麵;
身姿盈盈思青燕,玉足蹬雲金繡靴。
一步一顰,素手掀蓮;
鵝衫淺淡如夏意,卻是百變女殿下。
“殿下。”老頭扔了老態,雙手向前,匍匐在地。
“先生今日何故如此?”紅紗遮麵的女子命一旁的侍女扶起老相國,又命人挪張椅子過來,就在門前問道。
“老臣今日有一事相商,事關昂麥國運,江山社稷!”
“先生但說無妨,不必如此多禮,若不是先生,小女子還在那世間磨苦。”女子欲自拉一張椅子坐下,卻被機靈的小丫頭搶先。
相國大人剛坐下又站起,再次匍匐,哀到:“先帝不幸駕崩,這皇位本就是了藍殿下您的,老臣與眾位忠心之人施了計策,將那欲奪皇位之人都請出皇城,隻望殿下趁早榮登大位,方是萬民之願!”
“我幼時在世間遊走,觀這江山億萬民眾,大家所求不過飽食禦寒,誰做皇帝,”了藍頓了頓:“都一樣。”
“不一樣!”老頭厲聲道:“生逢明君,萬民可飽食衣暖,若逢昏君,萬民如身入水火,民不聊生!”
不等了藍回話,老頭低頭假裝看不到,繼續說道:“老臣與師兄冒著必死之心,方設計了這驅虎吞狼之計,殿下若不答應,老臣此刻便撞死在這階下,好讓天下人明我忠心!”
“相國公,”了藍長歎一口氣:“你這是在逼我啊。”
半響不做聲,相國公亦是沉默,了藍方才揮揮手:“罷了,就是個凳子,誰人坐不得,我一女子,便也坐上一回。”
相國公竊喜抬頭,卻見那紅冠紅紗中一雙秀眼正盯著自己:“隻不過有一事,羅備你必須答應。”
“隻要不是不登基,不有傷天理,老夫萬死不辭。”對上目光,老頭便又低下頭來。
“你,為我帶一個人進宮,活要見人,若死了,屍體,就不必了。”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既然是那個人的話,想來沒那麼容易就默默的死在這世間。”
了藍抬頭,思緒飄遠,屋外小院勾溪邊上枯樹卻落下一片黃葉,幾縷碎絮,洋洋灑灑飄出院外。
“城守!”一名千人隊副官急急忙忙跑進龍應的書房。
“何事?”鞍陽城守深夜還在工作,看麵前一堆文件卻是明日調度支援長慶的文卷數目。
“城外三裏處烽火,疑是敵襲!”副官急急忙忙:“鐵石將軍已經自引軍上城了。”
“嗯?”龍應還是頭也不抬:“無妨,四公子的黑騎都在我這鞍陽城,浮二將軍萬夫難擋,我還有這靈鶴數百位魔法師,怕個什麼?”
“那?”胡子都沒長齊的年輕人猶豫了,卻是在問回去如何複命,總不能跟急脾氣將軍說個“無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