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龍應卻用大笑打斷了艾爾瑪:“我龍應走得這世間四十年,浪得虛名,如今執三尺劍鋒,卻也是錚錚男兒,豈可背民求榮!今夜火起,鞍陽一片光芒,何來黑暗!”
龍應話完,利劍一橫,唱到:“墨染臣心失良機,上求功名二十載,平劍引身隻一息,命有來世再好漢!”
手上根本沒有給手下阻止的機會,劍刃望著脖頸處一抹,身死名就!
艾爾瑪聽完這首終詩,靜靜的站著,兩邊人馬也是安靜,像是在做這戰場中白色身影的背景。一邊懾於威嚴,一邊懾於威勢。滿場就隻有房梁著火嗶嗶啵啵的聲音和風舞過火把的呼嘯聲。
良久,艾爾瑪轉身吩咐到:“降者生,抗者死。”
之後上馬,領著一眾親隨繞道進內城。
洛風接過指揮權,望著一眾南人,卻發現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投降的表示,舉著火把,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洛風打了個寒噤,然後策馬轉身,也是說了一句:“殺!”
艾爾瑪走在內城空曠的道路上,軍馬已經安置下來,對於內城中還有少許的老幼婦孺,艾爾瑪下令不許驚擾,不過但有主動反抗者便殺。
雖然知道這條命令會給那些各個部族中混進來的兵油子們一個劫掠的借口,不過沒點彩頭的話這些部族又怎會真心跟著自己。
龍應的遺言,自己辦到這種程度也應該能表示自己愛才之心了,艾爾瑪想著,然後走進城主府,命士卒在外整理,自己踱進龍應經常呆上幾天辦公的書房,在牆邊案幾上的地圖鞍陽的位置畫了一個圈,然後寫上一!
鞍山東南
浮二帶著幾十個手下往東埋頭狂奔十幾裏地,天都快亮了。見後麵沒有追兵了方才勒起韁繩,暫歇馬力。他決定靠著這幾個人拚上一拚,北上過汝繼河到繼北城求援,同時到那裏才能用官文發消息給師父,告知戰事。
人馬疲累,日進正午,加上昨晚自從放火之後就沒休息一直奔走,手下幾個受傷的已經是整個躺在馬上。浮二也不管教,隻是命斥候一次一次的打探前路,期待能找個飲馬安頓的地方,眼看這秋日的陽光奮力發出入冬之前的熱烈,又加上昨日龍應用的火計,這方圓百裏所有的雨雲怕是都彙到昨夜了。
浮二越想越是焦急,突然靈光一閃,一拍腦門,當下吆喝著帶領這幫人望著鞍山群山中一頭紮進去。
鞍陽城
艾爾瑪站在城頭上,這靠西北的城外現在已經看不見任何活著的東西了,昨夜入城之後城外就如洪流般衝出一股土石泥漿,艾爾瑪自己甚至斷送了近六百人的士卒。對龍應又多了一份敬畏,這位城主昨夜使得確實是妙計,如若不是自己早些進城,或者說如若不是自己,那逃脫的昂麥官軍連著他們三殿下可能就會被埋在這五尺深的泥水裏了。
遠處山峰一麵黑一麵黃,燒的幹淨,衝得徹底,本是水火不容,借勢之後卻是比水火更加無情,更加澎湃。
艾爾瑪沉思著,這借勢之發塔林也曾講過,當時的自己隻說取巧,並不為所動,隻有真正的力量才是王道,以力破巧!年輕的艾爾瑪和此時的艾爾瑪產生了矛盾,他不屑於計謀,不代表敵人不屑,艾爾瑪思考著,整個人陷入一種奇怪的境地。
良久,艾爾瑪睜開雙眼,轉身:“命三軍起拔,眾將入府院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