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他心急之下竟然忽略了。心裏焦急下快速思索對策,連忙改口道:“望皇後氣色,再加以切脈,隻是睡熟了,並未有什麼不妥之處。隻是……隻是……”隻是有虧精氣神,所以房事方麵要稍加節製。

可是這話,他敢說麼?皇上宮裏就這麼一個女人,說了不就是讓皇上節欲,他不敢啊!

可是皇上既然叫了他來,他也不能隱瞞,萬一要是再這樣下去腹中小命出了什麼差錯,他一家子都賠不起啊!

首先他不知道皇上知道不知道孩子這件事,其次看殿中情行,他不知道皇後有孕這件事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他可是有耳聞,皇後失蹤過一段時間。他不敢妄加猜測其中事由,可心裏總是不安。

“隻是什麼?”昊銘冷下臉道,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

老禦醫嚇得立刻跪下,快速道:“隻是皇後已有身孕,要多修養。”

寂靜。

大殿裏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極為的壓抑。

大冬天的,老禦醫額頭的汗從臉頰一直流到了脖子裏。

剛才兩對話時落音已經被吵的睡的不熟,氣氛一變,她就醒了過來。

在老禦醫覺得自己全身都快僵了的時候,才聽到頭頂傳來極為平靜的一道聲音:“你是說,我要做父親了?”

明明是喜事,老禦醫卻是不敢說出恭喜的話來,隻是點了點頭。皇上的聲音太平靜了,平靜的不像正常人。

落音從床上坐起,看了眼跪在床邊的禦醫,心裏急跳,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急忙去看昊銘的表情。

她心裏懊惱不己,怎麼就忘記了這點,輕易的就讓昊銘給發現了?

昊銘轉過頭去看落音,興奮的撲上前去抱住她,在她臉上猛親了幾口,連聲音裏都帶著愉悅的顫音:“阿落,你聽見了沒有?我們有孩子了!我們有孩子了!”

落音一怔,身體僵硬了下來,又瞬間軟了下去。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這個孩子不是昊銘的,她十分確定,可是顯然,昊銘誤會了。

“你難不難受?想不想吐?要不要吃酸的?會不會不舒服?”昊銘問了一長串,高興的又不知道該怎麼好,一拍自己的腦袋,又說,“我高興壞了,前兩個多月是沒有反應的,你還得再過些時候。”

老禦醫初聽昊銘說時心裏鬆了口氣。他低著頭,看不到皇上的表情,卻原來是高興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再一聽他說完,隻覺眉毛急跳,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瞬間爬滿了全身,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

皇後腹中的孩子明明已經兩個多月了,怎麼聽皇上的意思,不是這個時間。

他偷偷的從昊銘身後看去,剛好對上落音看過去的眼睛。那雙眼裏平靜淡定,半點多餘情緒也無。沒有驚慌,沒有警告,沒有殺意,沒有焦急,也沒有心虛。太過平靜的一雙眼眸,反而讓他心底產生一種更大的恐懼。

皇後你心裏怎麼想的,你倒是透漏出來一點情緒出來啊,就算是眼露殺意也比你這樣平靜要好啊!你不知道未知比等死更讓人恐懼麼?

“我餓了。”落音望了昊銘一眼,低下眼道。

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昊銘臉上的喜悅與幸福太過耀眼,讓她不忍戳破他的期許。而她在涼溪的事件後,更不敢提這件事,深怕昊銘被打擊的炸開來。

昊銘馬上讓人來傳膳,又覺大殿太亂,又說抱她去偏殿,卻又說偏殿太冷,收拾好了太慢,讓人快速的收拾著淩亂的大殿。

落音讓禦醫下去了,先拿了些糕點墊著肚子,等飯來了,餓了一陣的她吃了很多。一中午沒吃,早都餓的受不了了。

等上到床上歇著的時候,落音實在受不了昊銘的熱情,對他道:“那個男人叫涼溪。”因為她不喜歡身邊有太多的人侍候,一般殿裏不是她一人就是她和青荷,所以私密的話,還是能說得。

她覺得,她有必要打擊一下昊銘的熱情,因為對著那張高興的臉,她心下愧疚了。原本以為昊銘聽到她有身孕後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竟然誤會了。他難道就沒有想過,這個孩子可能不是他的而是別人的嗎?畢竟他知道她和池淨與涼溪都親密過,哪有他那樣想當然,覺得是他的就是他的。

昊銘的熱情果然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脾氣很怪,武功很高,我聽有人喚他公子,可是就連池淨也查不出來他的來曆。”落音將一些能講的該講的講給了昊銘聽,什麼時候認識的,怎樣認識的,在哪裏認識的那些。

她隻講了個大概,講完後就覺得心有些累。

“池淨那廝也不過是個廢物,有什麼好喜歡的!”這就是聽完落音的話之後,昊銘對這件事的唯一的評價。

他不說涼溪怎麼的,卻說池淨怎麼的。

落音愛的是池淨,昊銘當然會指責池淨的不是,至於涼溪,聽完後,他也知道連池淨都沒辦法的人,他要對付起來同樣很難

“阿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昊銘認真道,像是為了讓這話有可信的程度,他接著道:“你跟我來。”說著彎下腰,給落音穿起了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