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蔣原又躲著她。原來她真的是最後一個才知道,前幾天他對於她說

要結婚置之不理,今天卻要對另外一個女人許下誓言。趙嘉樹啊趙嘉樹,他到底是有多不愛她

呀?

「哦……這樣啊……那,替我恭喜他。」

沒等蔣原說話,她就將電話一掛。醫院的長廊,人來人往,唯獨她一個人癡傻著坐在那兒。所有

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趙嘉樹做的真明顯。他以為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糾纏麼?嗬……

此刻的趙嘉樹正穿著剛換好的訂婚禮服,一臉的倦容,終究還是敵不過父母。他坐在床上,失魂

落魄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她都知道了?」

「嗯。」

趙嘉樹嘴角一絲苦澀,還是瞞不過。「也好,也好。」

「你要不要給她回個電話,好像有什麼急事,都快哭了的樣子。」蔣原有點不放心。

「等訂婚結束了,我再去跟她解釋吧。蔣原,你說我對她是不是太狠了點?」趙嘉樹捫心自問,

答案是肯定的。

蔣原笑了笑,「誰說不是呢。我想,你還是跟她回個電話吧,真要是有個什麼急事過了可就真錯

過了。」說完拍拍好兄弟的肩膀,這幾天被關在家裡,估計最不好過的就屬他了。這年頭還搞什

麼政治聯姻,趙嘉樹的父母真過了點。

一個小時後,醫生正式宣佈孟教授死亡。

孟葵母親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老頭子在自己眼前閉了眼,她還是哭暈過去。孟教授的學生陪著

老師走完最後一程,之後也通知了班上的學生,都趕到醫院來料理孟教授的後事。

孟教授的遺體,是他現在這個班幾個學生一起抬出去的。

而另外一邊,趙嘉樹一開機就收到老同學發來的信息,孟老師去了。在遲一秒他就要挽著未婚妻

走進訂婚禮堂,他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衝去……

追悼會是在醫院舉辦的,那天孟教授的學生都全國各地趕了過來,隻為送恩師最後一程。他辛辛

苦苦教書一輩子,最大的收穫就是這群學生,還好,還好他們都記得他。

孟葵坐在了一個角落的長椅上,心力交瘁的看著父親的學生幫忙打理,忙進忙出的。一雙風塵僕

僕的鞋停在了她麵前。

她沒有抬頭。

趙嘉樹蹲下`身來,伸手替她拭去臉頰旁的淚水,「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一切?不能,不能。「……」孟葵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他,數不盡

的埋怨和恨意。

是的,恨意。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恨趙嘉樹。再多的情感,這一刻,都化為灰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趙嘉樹一直重複著這三個字,他出門就查了機票,都已經滿倉了,最快的都要明早七點。他和蔣原一路開車過來的,一秒鐘都怕耽擱,他知道現在說這三個字已經晚了。

「你還來做什麼?」嘶啞的嗓音,不難看出她經歷了多少痛楚。眼睛裡的血絲,讓趙嘉樹覺得觸

目驚心。原本那是雙水汪汪,會說話的眼睛。此刻,卻是冰冷的看不見底。

「孟葵,我……」

孟葵一把揮開趙嘉樹,就好像在嫌棄某一種厭惡的東西。「你不是在逃避我嗎?你不是要訂婚

嗎?你來做什麼?你走……你走……」她指著大門口,示意他馬上離開。

「別這樣,孟葵。」趙嘉樹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擁住。

「你走!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