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分別在兩邊的椅子坐下,陌淺坐在顧臣羅少身邊,秦白茉、陌非兩個人坐在蕭家母女身邊。
“怎麼樣了?”陌淺問。
“不知道呢,還在搶救。”羅少搖頭,狠狠抽煙,然後又道:“真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有這麼無私的一麵。”
“她知道七七和小深對你的重要性,她這麼做,一方麵是因為友情,但很大一方麵還是因為你。”陌非輕聲說,聲音有些沙啞。
羅少不說話,隻是抽煙。
然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遊走、流逝。
中間,醫院的正副院長聽說陌淺他們一群人在醫院,過來打了個招呼,慰問了一番然後就離開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對於在場的人來說就像一整個世紀那樣漫長煎熬。
一小時後,急救燈驟然熄滅,急救室的門緩緩而開。
主治醫生率先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沾染著血跡,整個人的臉上帶著難掩的疲憊。
眾人整齊起身,羅少率先上前,抓著醫生的手術袍問:“怎麼樣?”
醫生如釋大負一般地鬆了一口氣,道:“子彈沒有打中心髒,病人主要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休克,還有因為動作幅度過大以及精神緊張導致動了胎氣,經過搶救病人已經脫離危險,孩子暫時也保住了,但是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還有就是,懷孕初期,一定要注意,不能讓孕婦做大幅度的動作。”
醫生的話,讓眾人心底的石頭,一起落地。
“小爺就知道,那丫頭的命硬得很,不會那麼容易死的。”羅少呼了一口氣,道。
陌淺羅少兩個人站在他身後,分別拍了拍他的肩膀,卻都沒有說話。
“陌淺、顧臣、陌非,你們帶著蕭柔還有阿姨一起回去準備小深、七七的官司吧。現在有了人證,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讓小深七七出來了。”羅少道。
“行,那我們走了,你在這裡守著。”陌淺拍拍他的肩膀。
羅少點頭。
隨後,陌淺就帶著顧臣他們離開,整個走道,隻剩下羅少一個人,開始空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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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監護病房裡,藥水味與消毒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有些刺鼻。
呼吸機與各種儀器的聲音交織著,在安靜的病房裡變奏著沉重的“曲調”
病床/上,一身藍白條紋病號服的呂新月蓋著雪白的被子安靜仰躺在那兒,淡青色的唇瓣在血色全無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
鼻子上的氧氣管,在不斷地為她輸送著維持生命必備的氧氣。
一旁,羅少安靜坐在病床邊,看著她,等待著她的蘇醒。
這樣的她,褪去了平時在他麵前神采奕奕的樣子,好像山崖邊上搖搖欲墜的野百合,好像風一吹就會墜/落。
記憶中,呂新月從來都是光彩照人的,從來不曾這樣過。
外麵,天已經徹底亮了,普照的陽光散落進病房,將白色係的病房照耀的格外刺目。
看了呂新月一會兒,羅少拿出手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
“滴滴……”張紫琪的短信發了過來,短信上,張紫琪問:“爺,有時間麼,一起吃早餐?”
他沒搭理,直接忽略,然後玩別的。
一個小時後。
呂新月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羅少正坐在她的病床邊玩手機。
這樣的畫麵,讓她心下一暖,雖然沒有深情款款的凝視,他隻是坐在這兒,她還是覺得很滿足。
她下意識地伸手觸摸自己的小//腹,手心感覺到它還是微微隆起的,她便安心了下來。
全身,每一處都在隱隱作痛,她整個人好像快散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