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隻有你一個人還在原址,你又救了我。“
“你言重了,聖琪,你需要找律師。“
“我明白。”她揮揮手,想找什麼,我把手袋交回她。
她在手袋夾縫找到一枝香煙。
我急問:“還記得我家規矩嗎?”我把煙搶過丟掉。
“你這千年不變的書蟲。”
“你呢,快自粉蝶變為妖精。”
我們相視而笑。
“家亮,我時時想起你。”
“我也是,但這不表示我原諒你。”
“看樣子你好像還沒有畢業,家亮,世上已千年。”
“是你的日子過得太濃縮,聖琪,別來無恙乎。”
她搖搖頭,“我遇到極大錯折。”
“什麼,”我大吃一驚,“你在格村的店鋪不是剛開幕?”
她歎口氣,“我與赫左鬧翻,他逐我出門,收回店鋪,連已製成的首飾也不發還給我。”
我立刻知道事情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
“他與我訂的合約就是如此刻薄,有關猶太人所有傳言都是真的。”聖琪沮喪。
我看著她,難度她沒有錯?
“我完了,我一無所有。”
“可是我剛在時尚雜誌--”
“那是六個月之前的事了。”
“你的名人朋友呢?”
她不出聲,在手袋裏找到兩粒藥丸吞下。
我給她喝熱粥。
我對她說:“不要緊,你還有你的才華。”
P118-119
聖琪忽然露出一絲微笑,“小亮,你真是一個純真的好人。”
“聖琪,你大可另外找合夥人。”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聖琪,赫左為何把你攆走?”
她先不出聲,我也猜到一二,她隨即輕輕回答:“他怪我瞞著他與朋友一起。”
“什麼朋友,異性朋友?”
“他已經七十多歲,混身老皮打轉,肌肉如棉花,口腔發臭。”
“聖琪,是你自願簽下的合約。”
“是我咎由自取。”她低下頭。
“你努力從頭再起吧。”
“累死人,”她伸個懶腰,“做人真累。”
“先好好睡上一覺,身邊有錢沒有?”
她點頭,“我有點積蓄,你少擔心,我明天就回紐約,剛才那個男人,是你愛人?小亮你也有男伴了?”
我拉下臉對她說:“你若再看他一眼,我親手用刀切下你的頭一腳踢進大西洋。”
聖琪一怔,低下頭,“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那個年輕人,我以後也沒再見過他,我也不知他名字。”
我沉得淒涼,這轟炸機不知她造成何種創傷。
“那時我們都年幼無知。”
我擺手,“越描越黑。”
“我明天就走。”她的確透露歉意。
聖琪遵守諾言,第二天就走了,留下一件紀念品給我,是一枚精致白金雙翼項鏈,我順手戴上,唏噓不已。
若不是因為鄧劍華這個過節,我與聖琪一定可以時常見麵。
P120-121
過兩天我的小公寓來了稀客。
有人按鈴,我以為是同學,打開門,看到一個壯漢,他問:“是餘小姐嗎,赫左先生想與你說幾句話。”
他讓一讓身體,我看到他身後的白頭翁。
再也沒有比他更整潔的老人了,西裝畢挺,皮鞋錚亮,他彬彬有禮,“餘小姐,我叫赫左,恕我不約而至,我們曾有一麵之緣。”
我連忙說:“赫左先生,有事請進。”
他看到我脖子上的項鏈,“聖琪來過了。”
我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