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司呢？會不會她也要拿走？”年輕女人的聲音，這時才有一點緊張。
我皺眉，抬眼看慕容小呆。二貨臉上掛著一絲冷笑，沒說話。
“……不知道。”王洋沉默半晌，才沉聲說。
“現在公司，都在你的名下，總不能她想拿走，就能拿走。”年輕女人好像被人搶了東西一樣，語氣中滿是不甘。
“這個，不是我們說了算的。”王洋還算清醒。
“孫國軍都死了，你擔心什麼？不是還有軒軒呢嗎？”
“軒軒不是她的孩子，如果做親子鑒定，怎麼可能說得過去？”王洋無奈道。
“先不讓她去做親子鑒定，如果真要去做，你直接找人不就可以了？或者，拿我的血樣，偷換一下，不就可以了嗎？”年輕女人似乎笑了，聲音裏透著得意。
“你覺得，可能嗎？”王洋有點不確定。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擔心什麼？不用怕。孫國軍這樣的人，多得是。”年輕女人信心篤定。
“如果她有別的證據呢？”相比之下，王洋的聲音，顯得十分不確定。
“多多已經沒了，孫國軍也死了。她還能有什麼證據？你啊，就別擔心了。”年輕女人已經全然沒了最開始的緊張，相當鎮定的語氣。
王洋不說話了。
“你真是膽小鬼。如果她真的來找了，你就死活不承認，記住了嗎？”
“……”
“快到點，趕緊接軒軒去吧。”年輕女人嬌聲吩咐。
“哎，差點忘了。那我走了。”
腳步聲伴著開門關門的聲音，王洋大概是出去了。
“路上小心。”年輕女人似乎追到了門口，對剛剛出門的男人叮囑。
那段，安靜下來。
“你說，蘇曉琴的女兒，明明活著啊。”我看看二貨，好奇。
“現在活著，不等於明天還會活著。”慕容小呆看著我，眼裏閃過的光，很怪異。
我盯著二貨，秒懂：“你是說，這女人，會讓人直接動手？”
我去，不會吧？
藏起來不就得了？
藏起來，和直接殺人，是完全不同的事兒。
“如果蘇曉琴的女兒還活著，你覺得，這件事兒，蘇曉琴能放過她嗎？”慕容小呆眼裏的光，犀利無比。
見慣了人間醜惡的小呆，此刻眼神，睿智而清醒，沉澱了上千年的滄桑和閱曆，完全不屬於如少年般紅潤青春的臉。
“不會吧？”我覺得後背發涼。雖然見過孫國軍的死相，也見過羅佳的鬼魂，現在，蘇曉琴的女兒，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年輕女人居然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此前，她已經讓這個孩子遠離了母親，現在，為了保守住這個秘密，居然，還要拿走孩子的生命？
“你不信嗎？”慕容小呆笑了，帶著隱隱的嘲諷：“那麼，你可以接著聽。”
我懷疑地盯著慕容小呆：“我從不相信人是善良的，但是，殺人不是善良不善良的問題。”
慕容小呆回望著我，好像老謀深算的江湖老手看著初涉江湖的小菜鳥：“人性啊！你永遠不知道有多黑暗。學著點吧，小丫頭。”
“那，公司呢？會不會她也要拿走？”年輕女人的聲音，這時才有一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