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誰稀罕呀?”

兩人一同下樓,淩琳走在蕭蘊前麵,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我問你個事兒。”

“什麼?”

“前幾天我爸和你見麵,他和說你過什麼嗎?”

蕭蘊挑眉:“這你也知道?”

“想知道我爸和你見過麵,這有什麼難的?”淩琳聳聳肩,一派輕鬆模樣,“你該問,現在有幾個不知道你和我爸見過麵?他是不是和你說遺囑的事情了,我知道我爸很信任你,他說了什麼,真的要把淩氏給淩陽?淩誌呢?我呢?”

蕭蘊笑容不減,反問淩琳:“你爸知道我和你和淩誌關係不差,又怎麼會把這麼機密的事情告訴我?何況你不是很成功的打擊了淩陽,拉回你爸的關注和信任嗎?現在擔心這些,就這麼不自信?”

淩琳皺眉:“我就是不放心。淩陽看起來老老實實的溫和儒雅,但是他的手段……”非常狠辣。至少她這次從淩陽手裏搶過一個案子,這雖然讓她高興得意,卻同時又有些放心不下。

她說:“誰知道他是不是把我爸騙得團團轉?我爸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

“慎言。”

“……”

淩琳揉了下額頭,無奈的說:“好吧,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走吧,下去吃飯,蕭叔蕭姨該等久了。”

蕭蘊和淩琳下樓,晚餐已經擺上桌,蕭父和蕭母已經在等著了,見蕭蘊和淩琳下來,便催促說可以用餐了。

吃飯時,淩琳突然提起:“對了,怎麼沒見到鬱顏?學校應該放學了吧?”

她看了眼蕭蘊,蕭蘊神色如常的用著餐,不語。近來兩次她來蕭宅,她都沒有見到鬱顏,也不知道是跑哪玩去了。她也在無意中問過阿姨和蕭宅的傭人,隻是阿姨和她說不知道、不清楚,連傭人也閃爍其詞,但是看那模樣,似乎並不是好事情?

出於好奇,她私下裏問過一個才來不久的女傭,“是鬱顏和蕭蘊吵架了?我不好問他們,你和我說,沒準兒我還能幫忙勸勸呢?”

那人猶豫片刻,道:“其實是少夫人和少爺要離婚……少夫人搬出去住了!”

淩琳啊了聲,她有些意外於這個答案,雖然知道蕭蘊和鬱顏感情不算太好,卻不知道已經僵到如此地步,又是在這麼敏[gǎn]的時刻。不過她倒是有些喜歡鬱顏了。

提問之後,淩琳看了蕭蘊,又看了蕭母蕭父的神色。

蕭母笑道:“小顏有事不在家。淩琳,下次來記得一定把郭航一起叫來吃頓飯,我都好久沒見他了,也不知他最近可好?對了,你們也結婚有好幾年了吧,什麼時候準備要小孩呢?”

淩琳說:“我和郭航說過了,隻是他工作挺忙的,走不開。”同時又意外於蕭母竟然會故意隱瞞。

“這怎麼行?這都周末了,還是別隻顧著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啊!看我家老蕭,不就是因為忙著工作出的事兒嗎!?”

蕭父被點名了,好脾氣的笑笑。

淩琳:“是的蕭姨,我會和他說的。”

“好,下次可一定和郭航一起來!”

淩琳笑著應下。至於心裏怎麼想的就無人可知了,畢竟她答應過幾次,次次依然是她自己過來。

晚餐後不久,淩琳告辭離開,離開前她沒忍住問了蕭蘊,說:“該不會是你和鬱顏吵架了,把人氣跑了吧?”

蕭蘊嗬嗬一笑,走到酒櫃前倒了杯紅酒。

淩琳歪著腦袋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笑道:“不想說就算,那我先走了,再見。”

男人可有可無的應:“嗯。”

淩琳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淩琳走後,蕭蘊端著高腳杯上樓去,意外看見縮了腦袋回去的阿姨,神色慌張,他挑挑眉,走過去問:“有事?”

阿姨走出來,為難的絞著手指,“沒有……”

·

翌日,鬱顏在一則報紙上看見關於淩成興的報道,他另立遺囑,言說會將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財產全都給了新認的幹兒子淩陽繼承,至於他的親生兒女隻占了一小部分,根本無法與淩陽相提並論。

這消息一出,瞬間成了眾人討論的焦點,紛紛猜測那淩陽到底是什麼人?又或者到底是幹兒子還是私生子?

鬱顏幾乎可以想象到淩琳和淩誌該有多氣憤、多傷心,她歎息,好像那個曾經為了亡妻堅守幾十年的高大男人,在此刻有了變化。但鬱顏記憶裏的淩成興,和任性張揚的淩誌、自信驕傲的淩琳都不同,他是儒雅且溫和的,當然也有著非一般人有的果決。

她看不懂那些商場和家門裏的爾虞我詐,看過,便也就過了。這些也不是她能夠去操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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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當事人的淩誌和淩琳確實被氣得不行,除了生氣,更有傷心和難過,他們都不明白,一個淩陽竟然有著如此大的魅力,能讓淩成興做到如此地步!當然也明白生氣發怒早就無濟於事,如果有用的話,淩誌之前鬧到那種地步,不也沒讓淩成興退後半步嗎?

隻是相較於淩琳,淩誌就沉默多了,自暴自棄的想:反正那些東西也不是他的,他爸要給誰就給誰,他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