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工作。
淩琳突然說:“郭航,蕭叔蕭姨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這我不知道。”郭航說,早上遇見蕭家倆老後沒多久,他就去了公司,之後的行程他也沒去關注,當然不知道了。
“你去看看吧!順便問個好,看看蕭蘊情況是不是好點了?”淩琳催促說道。
郭航猶疑片刻,說:“我之前去看過,但是蕭蘊那邊說不見客。”他自從淩陽口中得知蕭蘊住院的消息後就去過,但是沒有見到人。
蕭蘊不見客。
淩琳受傷他也不曾問過。——因為他去拜訪時就已經提過淩琳,可那邊沒有任何表示。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讓他不能理解的現象。
“那你就問問,問總行吧?”淩琳說,“難道一句話也不會說?”
“……你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你和蕭叔蕭姨關係好不說,你和蕭蘊也是多年好友,現在你們倆情況特殊,但打個電話還是可以的吧?”
郭航直接說出自己的疑問,也是他近來幾天的困惑。以淩琳和蕭蘊的關係來說,不過一個簡單問題,何必讓他去問?打電話不是方便又快捷嗎?
淩琳因為這句反問意外又驚訝,她蒼白的臉色微微僵硬,張了張唇。是啊,什麼時候起,她竟然連給蕭蘊打個電話也不敢了?她怎麼會這麼顧忌他……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還是你和蕭蘊有什麼問題?吵架了?”
“是!”淩琳躺著,扭過頭不看郭航,目光毫無焦距的盯著某處,“我們之間確實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不方便出麵。算了,不管了,我休息會兒吧。”她勉強笑笑,躺了下去。
“有什麼問題,說清楚不就好了?”
“……你出去,我睡會兒。”
郭航無聲歎息,拍拍淩琳的腦袋:“你啊,就是性子太過要強了……”眼看淩琳露出不耐煩的臉色,他漸漸止了話,想她受傷本就難受,便不想說她什麼了。“好了,你先休息吧。等會兒我過去看看,有消息了就和你說。”
淩琳沒有回答,沒有反應。
郭航站了會兒,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
·
郭航想再去看看蕭蘊那邊的情況,卻意外看見蕭家倆老從蕭蘊病房裏出來,進了隔壁病房,裏麵住的人讓他有些意外,居然鬱顏?!
怎麼鬱顏也住院了!?
*
鬱顏原是在等著蕭蘊所說的中午,沒想到卻意外等來了蕭父和蕭母。
蕭母推著蕭父出現在她病房門口的場景實在太過讓她意外,她愣了稍許,才反應過來請他們進去。蕭蘊就落在蕭父蕭母之後,懶散又無奈的抓了抓頭發,衝她聳肩,小聲說:“我不知道他們會過來。”
鬱顏知道,他們受傷的事情一直瞞著,鬱顏都是情況好了之後才和家裏說。蕭蘊家裏情況特殊,所以一直瞞著,這……
她想不到、想不了那麼多,既然來了,她不多想了。
蕭母看起來和之前的變化並沒有太大,隻蕭父看起來似乎更加的瘦弱和蒼老,曾經頂天立地的男人,現在走三步路都需要輪椅代步,他的內心或許是懊惱過、生氣過、憤恨過,但是最終,他很平靜的麵對了現在的情況。這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是最大的打擊,要麵對並不容易。
蕭母拉著鬱顏的手,許久不見,她眼裏流露出緬懷的神色來:“你這孩子,傷好得怎麼樣了?聽說你們受了傷,可真是嚇死我了!如果不是……,你們肯定是看我和老蕭年紀大了不中用,所以就不打算告訴我們了是吧!”
鬱顏抿唇笑笑:“不是啊,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沒什麼的,不用特別過來。”
“這都腦震蕩了還不是大事啊?!”蕭母有點生氣,“你……算了!我不說你,咱們等你傷好了再說!”
鬱顏問:“你們的身體都還好吧?……叔叔恢複的還好麼?醫生怎麼說?”
叔叔,這個稱呼讓在場幾人都心中微恙,這種感覺很微妙,難以形容。至少蕭蘊的眼眸幾不可見的沉了沉。
蕭父麵色依舊,沉穩冷靜,嚴肅中是讓人不容易靠近的威嚴:“好,老樣子,你知道的,就這樣了,不能更好、不能更壞。我現在的時間都是撿來的。”
蕭母拍了拍蕭父,嗔怪的說:“什麼烏鴉嘴!別亂說!”
鬱顏垂眸,她大概知道些,蕭父現在的狀態或許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不能奢望再恢複到病發之前。
她看了眼蕭蘊,發現他沉靜臉龐,不多言語,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卻入了心。
發現她在看他,他看向她,不及一秒的對視,他很快別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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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父蕭母一直在鬱顏病房待到晚飯之後,時隔許久,他們四人再一起用餐,雖然簡單,卻意外的讓人覺得懷念和感慨。
要說全無感覺,絕對是自欺欺人的。
人都是感情動物,何況那些感情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實。就算如今塵封在記憶裏,但這副場景,總能輕易讓人回憶起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