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小叔叔的住所……”

楚留香道:“我也正是這樣打算的,隻是要搬兩個人,還真有點麻煩呢。”

他說完這句話,我便從暗處出去了,大概還真造成了一定的突然驚喜,楚留香猛地瞪圓了眼睛,一下子把他的氣質從沙漠中的孤狼甩成了受到驚嚇的貓。

他說:“唉,向上天許願,還真能來幫手啊。”

我笑道:“因為我是神使嘛——你可以問問無花啊。”

這般調笑著,我已經走過去,蹲下來看原隨雲,他正苦笑著看著我,眼神又無奈,又喪氣,他說:“被看到如此狼狽的模樣,我心裏真不安。”

我正色道:“有什麼好不安的,你更狼狽的模樣,我都見過呢。”

我側身把他背了起來,對楚留香道:“把他們放到我的新殿裏去,現在這個時候,理當是沒人了。”

雖然在商城買一顆萬能解毒丹於我而言現在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我卻並不像那麼做——事實上,從見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原隨雲開始,我心中就有了一個想法。

原隨雲此刻把腦袋靠在我的肩上,灼熱的吐息纏繞在耳側,不禁熏的我滿臉發燙,我垂著眼想:我對這個人有欲/望,卻又有那麼深的防備,這可真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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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大晴天,灼熱的氣流席卷著這片位於沙漠中的綠洲,發白的陽光簡直刺入了每一個陰暗的角落,令整座城市顯得光明而有熱烈。

在空曠廣場上布置起來的祭奠就好像某種熟悉的開場典禮,我坐在後殿,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禮儀官站在我的身邊,他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口音:“大師,距離開場還有一刻鍾,你要喝點茶水麼?”

他重複了三遍“茶水”,我才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我擺了擺手,不知道怎麼表達此刻我看似輕鬆,實則緊張到想要上廁所的心情。

我試探地問:“太後呢?待會兒太後要出席吧?”

禮儀官皺著濃眉:“太後千金之軀,怎會拋頭露麵,她隻需在殿後主持大局就可以了。”

我妝模作樣地點點頭,道:“我也正是這樣想的——如此說來,我想起有一件事得同太後再說一下,你帶我去找她。”

禮儀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帶我向殿內走去。

我把冒著冷汗的手背在身後,藏在長袍中,眼看著離石觀音越來越近,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直至走到門口,卻冷靜了下來——大概因為勝負都在此一搏,沒什麼退路可言,我人生中還真是第一次做這樣破釜沉舟的事呢。

禮儀官朗聲在外通報:“太後娘娘,國師求見。”

“讓他進來吧。”石觀音的聲音又虛弱又溫柔,房門被打開,我看見層層疊疊的紗帳,石觀音的聲音從這篇紗帳深處傳來,“國師,你有什麼話呢?”

我裝出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模樣:“我……我……隻是……”因在外被塑造成世外高人,這番行動,令旁邊的禮儀官都側目起來。

石觀音歎息道:“可是又發現了什麼天機,不可向外人道麼?”

石觀音話音剛落,那禮儀官就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連忙道:“微臣告退。”就退了出去。

我不禁暗想,不知道該說石觀音手段高端還是龜茲人民太傻,年輕美豔的太後和一個異性青年在一個房間,他們還真的不帶擔心的。

這般胡思亂想,我也算穩定了心情,一抬頭,就看見紗帳宛如被一陣清風層層撩起,石觀音端坐在一張石床上,身上隻披著一件紗衣,曼妙的身軀若隱若現,正含笑看著我。

我抬眼略略一掃,看見石床邊唯有一個一人高的東西還被帷幕擋著,除此之外這房間幹幹淨淨詭異萬分,根本不是一個太後應該有的房間。

我明白自己此刻應該說話,於是便說了,我說:“夫人,我隻想問,如若我想離開,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呢。”

石觀音媚眼如絲,麵若桃李,身體軟的像條蛇似的,妖嬈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慢慢向我靠近了。

“大師,你真是不守信用。”我感覺她跟喝醉了似的,不禁有點奇怪,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沒想到石觀音反而像條蛇一樣纏上來了,“當初說想要幫奴家的,不也是大師你麼。”

——那、那麼說起來,還真是哦。

我嗅著空氣中濃鬱的香氣,在看著眼前一片膚若凝脂,滿腦袋都是冷汗,然後我突然想,石觀音剛才——不會是在、那啥啥吧?

仔細想想,那個被帷幕遮住的,顯然是一麵一人高的鏡子,再結合原著,石觀音說不定還真是在對著鏡子發春,我突然打斷了她,她都沒來得及收起來。

我咽著口水,暗想我要是沒什麼話說,這欲求不滿的人,會不會把我劈了啊。

石觀音掛在我已經僵硬的跟個石柱似的身上,道:“大師早上不在房間,是去了何處啊?”

我的後背又是一片冷汗。

石觀音咯咯笑著,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似的:“我們且不說這些,此番良辰,更適合做一些快樂的事啊。”

這樣說著,我被她輕輕一推,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我都傻了,原來我不知什麼時候,竟被帶到床邊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