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都不到了,還這麼神氣?自你創建西校區以來,自那所所謂的民族中學的一部分成立以來,學校的優秀老師走的走,離的離,如今已是空空如也。你不反思反思,卻得寸進尺,把你手中那點殘存的權力把揮霍得登峰造極。

他心中這麼想,口中卻說:“紀校,是是是,是我不該穿全身白色的服裝。討厭的白色,可惡的白色,慘無人道的白色,今後我保證不穿。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請兩個小時假,回去換套稱抖的來。”

心裏不停地罵娘,老子穿白色也得罪人,真他媽出門撞鬼不是?也難怪何風波說,一天詩詞歌賦滿嘴的女人最難飼養。她們的不可理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今天想起這話,簡直有道理得不得了。

盧征程心裏雖然這麼說著,臉上仍然掛滿笑容:“紀校,來,我扶你走。”

“去,叫……車……來。”紀文一邊哼著,一邊說道。

她要是知道,半年後,盧征程發起了一場直接關乎她身譽的聯名,她一定會為今天的穢語深深後悔。有關這次的事,紀文這一輩子也再無緣見到無份聽到,盧征程這貌不出眾、滿口是蜜的職員,居然把她的好事抖擻出來,而且直接差點把黃權路的平步青雲之夢,攔腰斬斷,從而成就了他自己的一個夢。此是後話,以後再說。

“好吧”紀文話剛出口,她的專職司機出現在校長室門前,“老洪,快扶我下去,坐車到醫院。今天不知咋個搞哩,先是膽結石犯了,接著腰部疼得要命。”

紀文看到一身黑色西服的洪元貞,突然之間,劇烈疼痛的腰部,也不再象此前那般痛得厲害了,終於說出的比較流利的話。

盧征程知道,在民中,如果黃權路是實質上的第二把交椅的話,司機洪亦貞當做第三把交椅。洪亦貞除開得一手好車,二十年無交通事故外,在建築尤其是蘭建築業方麵,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在民中搞基礎設施投資時,他仿佛就是全權代表。他曾經努力地搜集過關於洪亦貞的資料,但是到得頭來,仍如瞎子海裏抓蝦米,有勁找不到使處。

“紀校是不是還有腎結石?我的腎結石犯了就是這呃樣子。”洪亦貞看看書桌上的青黑之物,說,“蘭的水太硬,得結石的人不少。不過,看你的情形,腎結石可能還在顆粒狀態,兩幾毫米大。腎結石不是病,疼起來要命。”

他倆說著話,黃權路急匆匆從外麵趕進來。名言一見他麵,一句話衝口麵出:“你都跑哪點去?”

黃權路一聽此話,把滿肚子的委屈咽在肚裏,陪上兩句幹笑,不說話。

洪亦貞一見:“名校,你還真別怪我們黃主任。”

“一出去就是半天,還不怪他?”

“他的確出去好半天,不過你曉得他都做啷子去不?”

“出去偷懶去吧?”紀文埋怨著,眼中的淚水淺淺流,聲音堅硬似鐵。

“你看他這一身就曉得。”洪亦貞道,挪了挪身子,一把把黃權路推到紀文身前。“紀校,你看,初冬時節,我們黃主任灰色的衣服上都浸出汗,還能去了哪裏?他可是功勞苦勞一樣大,簡直大得無以言表。”

黃權路感激地凝視發洪亦貞一下,又回頭看著紀文,上氣不接下氣,隻說出一個字。“我”然後端起書桌上的涼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氣,“還是亦貞理解我們的彼此哩辛苦……”

“哪裏哪裏。說到理解,我們紀校一定比我們三個大男人更會理解。你們說是不是?”

室內三個男人哈哈笑了兩聲,黃權路和盧征程悄悄向洪亦貞豎起了手指,會意地笑了笑。在這所學校,男人還是上了點歲數的,才知道說討紀文喜歡聽的話,而且,這種風氣自紀文登上第一把交椅後,得到自然而然地生長。特別是最近兩年,大有越演越之勢。讓全校教職工時不時想起了金庸筆下的星宿派老仙丁春秋的風采,依稀又在蘭民中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