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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蘭,未婚女孩給男人織毛衣有著意味深長的含義。普通情況,女孩是不會輕易給男人織毛衣的。
一件毛衣織來容易,每一針每一線裏有著理不清的情道不完的意。
曾團長自知此意過厚,看看身邊的遊智,沉吟半晌。
“妹,這禮……啊……這禮,我實在不敢領受。啊不敢……如果真要送毛衣……”
遊智錯愕一下道:“她的一番心意,曾團就收下吧。”
“嗬嗬嗬嗬,不敢,不敢。這禮不該由我來收,我穿著隻怕不太合適,真的不太合適。熱熱的毛衣我穿來肯定格外的冷。”他說著又瞥了遊智一眼,“這樣不好吧?實在不好。”
“哈哈……”紀文道,“既然小遊都不在意,他不在意你曾老弟也就……啊……也就……不要裝羞澀。啊,讓年輕人笑話。”
紀文看到他一再地推遲著,也打趣地道,牽動了傷口,不由得咳了幾聲。
嚴祺鴻一聽轉過身來道:“姐,不要緊吧……”
兩個男人也轉頭看了看她倆,臉上的窘迫也少了許多,看著紀文。
紀文搖了頭連聲說咋個會要緊,咋個會要緊,笑的。
其他三人齊聲問道:“真的不要緊?”
紀文嗯了一聲,甜在心頭:“真的不要緊。還是說說有關毛衣的事吧。”
“不敢,不敢。”曾團接過話頭,“說聲謝謝就得。”
“祺鴻,那就謝謝一聲吧。”
“難道團長做了這麼些事,還不值你說聲謝謝?”遊智似乎有些不明白了,也有些生氣,過去的她可是笑語盈盈,如今一聲“謝謝”似乎要了她命,不知是羞澀還是別有深意。
祺鴻口中隻說一定得給哥哥一件自己親手做的毛線衣,才能表達出自己的那點心意。
兩人爭質不下,紀文口中笑著勸著。
遊智勸著勸善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她看著嚴祺鴻滿麵春風四處張揚的樣子,已然還是過去那個小巧伊人的嚴祺鴻。但是究竟怪在哪裏,他一時半下竟也想不透。
很明顯,嚴祺鴻不像是在做作,雙眸凝視曾自清,清淺的酒窩盈甜蜜。
這哪裏是一般的謝意,倒是對曾團長別有一分情意。
這種情意究竟有多深,遊智可說不上來。於是心中開始憋著一股勁。不過,他依然開口勸著,隻不過勸的勁頭沒有此前那麼足了。言辭閃爍間,閃耀著別致的風韻。勸著勸著,他竟是靜了下來。
此時,嚴祺鴻突然瞟了他一眼,他依稀看到了她眼中的妒意。真的就是妒意,抹之不去的妒意。
遊智心底一笑:你在搞啷子鬼?於是又勸起曾團來,勸得比此前更帶勁,更熱情。
熱情得有些異常。
曾團長仍然推遲,紀文仍然說:“這有啷子,一件毛衣也把你弄得驚慌失措。”
她轉頭嗬氣般說:“有你啷子事?你也來瞎起哄。”
曾團情急之下竟然沒有看到這一幕,而紀文一聽,心頭道:這個小丫頭,搞啷子鬼?
遊智一聽此話,不由得擰著一股勁,這種勁隻有熱戀中的男女才深有體會。他突然體會到了,免不了暗自憤懣。
“哥,我就織毛衣。”嚴祺鴻道,“哈,哥。”
說話間,嚴祺鴻臉頰紅撲撲,杏眼輕飄飄,蓮步輕移,聲如蜜。
遊智聽了心似針刺,腦如漿糊,身如負泰山。轉頭對曾團長冷冷一聲笑。
“團長真是謝謝你。跟她相識相知兩年有餘,她也沒有給我織過毛衣。連毛襪也沒有織過,你們真是情也真來意也切。”
遊智說完,轉身衝出室門,一扇門關得咣咣響。
曾團長驚訝地看著來回晃動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