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也不覺大為詫異。
這種亢奮是一種平常人所應有的那種亢奮,一種意外之喜的亢奮。這是一種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的亢奮。
沒有曖昧沒有神秘感,有的是一種仿佛突然得到一個無價寶似的那種激昂。
這種興奮,那種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就像所有初次當一把手的人所應有的內心寫照,在臉上的一種自然反應。正因為太過自然了,以至於讓長期處於不自然狀態中的黃權路更是大惑不解。
他疑惑地看著紀文,她欣喜異常地看著他。就這麼看著他,仿佛她麵前的一朵花,一朵才展開花瓣的花,正準備迎著早晨的陽光燦爛地開放。
“啷子事,文姐。”
他看著她這麼喜滋滋的,他可從來不會讓場麵太達掃興。怎麼著,他更多時候也隻會給不同的場麵增添不同的色彩。而且一添色彩,情致自是大不相同。
果然,她一聽到“文姐”二字,喜悅的臉上突然抹上幾溜彩霞:“好事。”
看到她說好事,黃權路趕快走向辦公室門,輕輕關上室門,走到紀文身旁,低下`身吻了她一口。
她感到火辣辣的心裏頭熱。熱了好一陣子,她心中平靜下來:“你很會搞哩嘛。”
他又是一愣:“文姐,你的話我怎麼不大明白?”
紀文看他一頭霧水,臉色迷漫,的確不像裝出來的:“你自己做的事,也會忘記?看你這鬼記性,死鬼記性,不會這麼差吧?”
他的記性,她曆來佩服,所以仍然有些置疑,他是否又在故弄玄虛,跟她彎彎繞起來。不過,她還真就喜歡他這樣繞下去。這樣,也好兩人單獨相處更多的時間,她怕這種時光不會太長了。
想到時光不長,她輕輕地籲了口氣。老目妙盼,粉紅光彩點綴。
她的確看到了粉紅色的光,在眼前晃動。粉紅色的光如泛濫開來的花香拂起遐思一遍,繞著心意久纏綿。
他看著她沉浸在一遍思渴的潮水裏,不想打擾她的清思。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仿佛看著最後一縷昔輝散落窗外光禿禿的桂花樹枝頭。
桂花早已過了花香彌漫惹人醉的季節,這裏冬天都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半。但是那股餘香似乎正在徐徐飄來,黃權路漸漸浸入桂花的餘香中。
“我自己做的事?我做啷子事?”
“你做啷子事,你居然不曉得?”她從那片餘氳中跳蕩著出來,看著他,又是嘻嘻一笑,低叱道,“你騙人……”
他的確不明白她所指何事,於是等著。他知道她自然會說出來,盡管今天可能等的時間要稍長一些,久一些。
他想起了盧征程那鬼魅般的笑,笑得大異尋常。盧征程今天的笑的確不同往常,他又仔細回憶了一遍他的笑。是的,他的笑少卻曖昧無數,更像是欲言又止,充斥著另一番意味,一種景仰的情趣。
這種笑是裝不出來的,因為盧征程從來沒有用這種笑看過自己。
他的聲音中曖昧得那麼清新,但是從來沒有如此爽快地說過一句話。真是大異尋常大異往常。一切都顯得這麼神秘。
此時的神秘如此令人難以琢磨。但是他清楚,這份神秘是好事,不是壞事。不是壞事就行。
於是,他坐在紀文辦公桌對麵的輪椅中,雙手靠在扶手上,雙掌互相疊摞起來,悠閑地看著她,等她的後話。他知道她肯定有後話。
“你居然不急?”
“急啷子急。反正今天早上沒有課,有的是時間陪你在這兒坐。好久沒有像呃坐著,對吧,言姐?”
他說著話,他站起身,走到純淨水旁,取了個一次性杯子,倒起了水,確乎一個準備持久戰的樣子,悠閑自得,悠哉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