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盡全力,才忍住臭罵她太不小心的衝動。

“林茵茵,還有別處疼嗎?”

茵茵聽到熟悉的聲音,仰起頭的一瞬,憋了好久的淚花湧上眼眶,即便如此,她還是咬牙搖了搖頭。

何敘,別處不疼,可我要是毀容了怎麼辦qaq

俊美的少年沉著臉站了起來,朝足球協會的其他成員吩咐道:

“送她去醫務室處理傷口,快點。”

張悅作為一名大二學姐,還是足協的部長,卻被這個學弟嚴肅駭人的氣勢嚇得連連點頭。

茵茵被送走後,何敘回到場中,麵上陰雲不散。

比賽還得繼續,可他的心情似乎不怎麼適合組織進攻了。

寧藝醫務室中,校醫替茵茵衝洗、消炎,塗上碘伏,最後又在傷口處貼上醫用透氣型創口紗布。

茵茵隻好把劉海別到頭頂,去廁所洗手的時候抬眸一看,臉色蒼白,鬢發淩亂,額上還貼著塊紗布,真是慘不忍睹。

見小學妹已經無大礙了,張悅總算鬆了一口氣,安慰了一會,她還是忍不住八卦道:

“你和校草學弟認識?”

茵茵點頭,笑得齜牙咧嘴:

“可熟了呢!”

張悅羨慕道:

“難怪呢,你受傷了看把他給急的,要不是校隊教練還在場邊,我看他想親自送你過來。”

茵茵心情大好:“是嗎,隻可惜我那時候僅顧著疼,沒心思打量他呢......”

兩人相伴回到球場邊,沒想到,茵茵現在就可以仔仔細細360度無死角地打量何少爺,還是近距離無障礙的那種。

替補席上。

茵茵:“何敘,你怎麼下來了?”

何敘:“紅牌罰下。”

“什麼,紅牌罰下?這裁判太垃圾了,黑哨,絕對是黑哨!”罵罵咧咧一大通,茵茵及時打住,柔聲安慰道,“何敘,你也別太難過了。”

站在替補席右前方的寧大校隊教練抽了抽嘴角。

難過?他難過個屁!

教練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代溝,一定是代溝,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的孩子們都在想些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半個小時前,茵茵剛被學姐扶著離開球場。

哨聲響起,比賽繼續。

比分仍是2:0,寧大穩操勝券。教練坐上替補席,擰開一瓶礦泉水,還沒來得及喝半口,連瓶帶水扔了出去。

他拽過身旁的替補球員,難以置信地問道:

“那個是誰......就我們球門前多出來的那個後衛?”

“教練,你瞎了嗎,咱們隊帥何敘你都認不出來?”

“......”

教練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趕緊跑到場邊指揮道:

“何敘,回你的前場!”

對方充耳不聞。

教練吃了癟,卻也拿他沒辦法。比分領先、強弱差距明顯的情況下,轉攻為守的確是個可供選擇的策略。

隻是球隊進攻核心、鑽頭似的前鋒,直接跨越全場撤回我方球門充當後衛的這種情況,恕教練才疏學淺,從未有幸窺見一二。

算了,防守就防守吧,你強你說了算。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我們年過四十的教練恨不得以頭搶地,順便砸開何少爺的腦袋看看裏麵究竟犯了什麼神經病。

一次肘擊,一次背後衝撞,兩次亮鞋底,外加一次極其凶險狠厲的鏟球動作,別說裁判黑哨,裁判簡直是寬宏大量,這麼一係列嚴重的犯規動作下來,足夠何敘被罰下場n次。

寧大教練絕不是最憋屈的,場上還有比他更憋屈的。

寧藝那位可憐的前鋒,為自己一腳失誤的傳球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寧大前鋒自作主張退守後衛,全隊十一個人,他吃了火藥一般隻盯著自己,但凡聽說過的犯規動作通通朝他使了一遍兩遍,明擺著要把他往死裏整。

寧藝前鋒淚目:

前鋒何苦為難前鋒!

何敘吃了兩張黃牌,被紅牌罰下之後,寧大鋒線疲軟,隻能全力防守。

教練朝何敘遞來一個眼神:

這場要是輸了你就完了。

何敘平靜地回視:

不會輸的。

下半場結束,全場比分定格在2:1,寧大獲勝,小組賽積三分。

即使受了傷,林茵茵還是盡職盡責地完成了部長交代的所有工作。為了寫好新聞稿,她跑去問了裁判幾個細節問題,回來後,球隊的球員們全都不知上哪去了。

她走進主席台下邊的更衣室,找到一個同校球員,問道:

“看見何敘沒?”

“何敘啊,比賽結束後,教練訓了他幾句,好像往那邊去了。”說著指了指球場外的小徑。

道謝後,茵茵背著相機包,興高采烈,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