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突然有些理解昔日那丫頭的猶豫了。
天台之上,那丫頭問她:“青禾姐,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歎了聲氣,莫非要她現在去對歐陽陵海說“歐陽,你也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沒了再看下去的興致,放在她眼前的資料已經清楚異常。若她大致整理下現在的手邊的資料,大抵如下——
她接到了大案子,老板叫歐陽陵海,老板的目的是借著行政官司打壓老板親好秦夫的對手嶽燃,而很不幸,那嶽燃正好有黑社會背景;同時更不幸的是,她不相信她這新老板就真是什麼好人。
執業十年,第一次接到驚天動地的案子,達到已經有傳媒開始大做文章,將標題做足了噱頭,寫著什麼“亞洲富豪一怒,震動X市領導層”,還有那些不知名的小報,活脫脫將那嶽燃給寫出了七八個情婦出來。
除了歎世風日下,還能說什麼?
出了市工商局,一陣冷風讓自己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不知這該死的天氣,她家那丫頭回來會不會又是一身寒氣?
門口有快門按過的聲音,蘇青禾抬頭看去,竟然是拍自己的。
“你幹什麼?”她一把上去搶過那小記者的相機。這小女孩或許是剛剛踏足這一行,被蘇青禾的氣勢一嚇,竟然站在原地傻傻的看著她,也忘記了這根本就是屬於搶奪了。
蘇青禾本來心情就差,見她這樣更是不悅:“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街拍吧?”
那小女孩這才反應過來,對著蘇青禾尷尬的笑了笑:“蘇律師,我想問一下市土地局的這件案子,你目前有些什麼資料了?能否對社會大眾透露下?對了,我是《輿論》的記者陶宛林,這是我的名片。”那女孩說完,倒是規規矩矩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蘇青禾心裏不禁一緊,傳媒居然那麼快了?
卻聽那小姑娘又開口問她,像是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心一樣:“蘇律師,你認為你同性戀的身份去做歐陽陵海的律師活躍在公眾麵前,本身是否有些不妥?”
饒是再好的涵養,聽見這句話都不免怒火攻心。什麼叫做不妥?難道說她這樣一出現在公眾麵前,還會帶壞未來的大好青年?再說了,她一個孤兒喜歡男人女人,最多就是對不起白鷺的爹娘,關這廣大看客什麼事情?
古來已有人言可畏,現在的說法叫做製造輿論壓力,蘇青禾沉著臉看著那個已經凍得嘴唇發紫的小記者,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她蘇青禾早就銅皮鐵骨,但是她家的丫頭絕對不能被這種無聊的人給傷了!
淡淡的開了口:“案子的事情,我無可奉告,這案子是公開審理,第一次開庭的時候傳媒朋友自然可以來看一個究竟……至於你說這妥不妥嘛……”她話鋒一轉,從牙間滑出一聲冷笑出來,“你倒是說說看,我喜歡女的關打官司什麼事情?”
蘇青禾說這話時,大衣裏的手輕輕動了下。拜Jeff所賜,她的身邊不止有錄音工具還有防止錄音的小小武器,所年來謹言慎行的性子,自然知道什麼該說而什麼不該說。
那小記者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主編口中所說那不輕易動火的蘇律師會用這般苛刻的口氣對她說話,天寒地凍的天裏等了她三個多小時本來已是委屈,被這般凜冽的口氣再一訓,這叫做陶宛林的小記者也是滿眼都是委屈。
蘇青禾又是冷哼了下,這般的忍耐都沒有還想做記者?心裏沒來由的就想到了那個甜甜的笑容,怎麼看都是自己的丫頭好,她家丫頭會有眼前這小記者那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