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出來的,白鷺那麼狂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被鳳昕涵給嚇哭了,那又是什麼?

“Helen,你別嚇我啊……”她安慰著,從包裏抽出一張紙巾出來,想也不想就給她擦起眼淚來,“沒什麼好傷心的,她都還沒寫呢!”

白鷺心裏一滯,這眼神關切動作曖昧的本來真不是什麼好事,隻是她現在心裏著急根本沒興趣去想這個:“蘇總,我不是傷心,我是急……Alan她,說來話長了……”

蘇子墨見她不流淚了,也是舒了口氣:“那就先別說了,急的話,你回去和蘇律師好好商量下,你這副樣子,她看了不是更急?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樣的人,但我還會看人臉色,照你對她那麼反感的表情,你們過去肯定有事情對不對?但是為何她就能這樣冷靜?這樣看不出心中所想出來?我猜不出她到底想幹嘛,不過我能確定一件事,如果你再這樣把什麼都寫在臉上,都不用她這個記者去編故事了,激你幾下什麼都出來了!”

白鷺又是一愣,她怎麼倒沒想到?莫非這就是旁觀者清嗎?可眼前的直發女子,看自己的眼光分明就還有情,為何能這般豁然的說出這些話來?

“蘇總……”

“我就算搶,也是搶的光明正大,乘人之危這種事,我做不出來,”蘇子墨笑了笑又繼續說,“雖然說別人缺什麼,我便會去做什麼……但,這不是挑在你蘇律師正好在接那麼麻煩案子的時候……嗬嗬,雖然說工作忙忽略了對方也是個空子,但這樣的空子又能有幾個?”

白鷺愣了好久,看著眼前笑的坦然的蘇子墨:“謝謝。”

這話,短而輕,卻真來自心底。雖然她知道就算蘇子墨真在這個時候摻和上一腳,她也必然不會去抱怨自家青青工作太忙,但選這個時候,不是讓本來就神經緊張的蘇青禾雪上加霜?

蘇子墨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送你回去。”

“謝謝蘇總。”她同樣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因為這人適當的開導。確實是自己著急了,如果自己就亂了陣腳,那不是給鳳昕涵了先機?

她笑的甜美,卻沒有發現自己身後,弄得自己這般焦急的女子早已按下快門。角度,表情,一樣不差,不是正好能送給她家蘇律師的禮物?

輕拍了下手,鳳昕涵在兩人走了之後,攔下了回報社的出租車。

是夜,月朗星稀。

朝北的房屋,一到冬天就冷得厲害,開暖氣能解決這溫度問題,卻解決不了隔壁那間房床/上運動的聲音。

鳳昕涵狠狠摔了下自己手裏的啤酒,低聲咒罵了句“該死”,若非現在這拮據的經濟狀況,她至於來租這樣的房子?

自己昔日的房子,在出獄的時候就被她賣了,來換一些救急的錢財。外人隻知牢獄生涯毀人心靈,卻不知這對身體也是有天大的損傷。她進去四年半,出來竟然好像老了十二三歲,那摸樣讓她對著鏡子,險些崩潰。

賣了房子,先是去醫院養足足了半年,才將在牢裏那些毆打強/暴弄下的傷給弄好了一大半,然後,才有了做微整容的念頭。

這社會何其現實?她這般容貌,又談什麼東山再起?

這樣一折騰,原先那買房子下來的錢,竟然也用掉了小一半。接下來的錢,她沒有去買個小些的房子,而是先租下了一套房來。她心裏的念頭,是現在這裏住著,等到昔日東山再起,再去換間大的。她一直相信她可以做到,昔日S市有名的刑辯律師,怎麼會做不到?

翻開了下班路上的買的報紙,社會版一大麵,都在寫歐陽陵海新請來的律師。她粗粗掃過,無非是些誇張了不知幾倍的東西。又喝了口啤酒,開始擺弄起她的相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