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龍傑地產的人先走了進來,然後才是那灰白頭發的法官,後者一坐定,隻見方才那個說話的男人立刻站了起來:“法官大人!剛才我們那話等於沒說!”
嗬……
蘇青禾心裏笑出聲音的同時,旁聽席上的傳媒再也忍不住了好奇——
“話說了怎麼等於沒說啊?!”
“對啊,你剛才倒是想說什麼呢?”
“就是啊,都這樣了幹嗎不再說一點,這場官司是不是兩位副局長因為換屆折騰出來的啊?”
或者更有甚者,直接隔著那一拍短短的木柵欄來問歐陽陵海:“歐陽先生,你到底是來打官司,還是另有其他目的?”蘇青禾見那短發記者問的迫切,隻差將其他目的給換成了那句是不是為了以後投資方便?
記者嘰嘰喳喳,根本沒有預兆,短短幾秒時間,法庭倒成了集市。
“肅靜——”那法官終於忍無可忍,將錘子敲的破天響。而白鷺就是在這個當口來到了法庭外頭,看著裏麵突然喧鬧起來的人群,心頭發緊。
法庭不能帶手機,但虛掩著的門還是讓她和蘇青禾的眼神對在了一起,蘇青禾朝她一笑,安慰了她,也安慰了自己。原來在內心深處,她一直希望這丫頭能陪在自己身邊,在每一場這般的戰役之時。
鳳昕涵捉到了這個眼神,笑了下,側身走了出去。
“她上鉤了……”說這句話的,卻是歐陽陵海。
“我希望在你之後,再不會有人,需要我用這種法子,來演戲。”蘇青禾抿了下嘴,看著法官席上宣讀著法庭紀律的審判長,歎了聲氣。
想來法庭這麼嚴肅的地方,還是地方高院的法庭,都能變成一集市,那麼鳳昕涵會跳入這個局,又有什麼稀奇?她才剛說過蘇子墨運氣不好,如果她的運氣不好還真是純粹的運氣問題,那鳳昕涵的“運氣不好”,能不能算自作自受?
吸了一口氣,審判長已經讀完了法庭紀律,旁聽席上,也終於恢複了安靜。
“原被告,第三人,還有沒有新的證據提供?如果沒有,法庭調查階段到此結束。”那法官最後做了總結陳詞,看了一下三方當事人。
“沒有。”
“沒有。”
“沒有。”
三方,倒是難得整齊劃一。
“本次開庭到此結束,請各方在查閱法庭筆錄無誤之後,簽字。下次開庭時間,請各位等待合議庭通知。”又是照例的散場白。蘇青禾看了一眼歐陽,後者朝她笑笑:“該你表演的時候了……”
蘇青禾點了下頭,看著鳳昕涵先前做的位置,有些發愣。
法庭調查之後,就是判決,對於法院而言,有意義的流程到此位置,接下來無非就是根據前幾次開庭提供的證據材料,來做出一個判決。然而她知道,對於歐陽陵海來說,鳳昕涵的價值在這一刻才開始得以體現,現在到開庭那天還有不下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足夠傳媒掀起驚濤駭浪。當年那個x照門,才用了多長時間?
傳媒,無論哪種,都是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輕易可以定人生死,雖然而今,這個權利對於這個群體,有濫用的趨勢。
她安靜的跟在歐陽身後,出了法庭,記者照例蜂擁而來,目標自然不會是在法庭上一語不發的她。歐陽朝她微微側了下頭,便自己開始和這些傳媒周旋起來,而她,吸了口氣,慢慢走向角落一旁的鳳昕涵,還有白鷺。
“你倒是很會看風向。”她慢慢的走了上去,將白鷺拉回了自己身邊,對那鳳眼女子冷言說到。
鳳昕涵依然是那副輕輕淺淺的笑,聳了聳肩:“歐陽去打太極了,這種報道有什麼好寫?剛才那句話,不就是嶽燃那老頭子的反擊之術嗎?龍傑地產的人自然隻要說一句就夠了,這句話足夠他們去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