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吻,讓慕容離夙怔住,懷裏的人使勁地在她胸口蹭了蹭,又悶聲道:“我才不想去淨化水源呢,也不知道要弄多久,好辛苦啊。而且還要一直堅持在那裏,不能四處遊逛,沒有好花好月好酒。”
“司徒虞,你……”白衣美人喃喃,不知該作何反應。周遭的人也都傻了眼,唯有道袍仙翁和花顏夫婦倆露出異樣的神情。
這廂仙君大人還在緊抱著美人,喋喋不休地抱怨。一隻手悄悄越過美人的纖腰,爬上她後背,慕容離夙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卻是遲了一步。直覺頸後一痛,視線徒然暗了下來。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隻看見那雙桃花眼中的歉意和不舍。司徒虞摟住美人軟下的身子,無聲歎氣。剛剛那一瞬,慕容離夙眉間蹙起的恨意叫她心頭猶如被劃開地疼。
對不起,沒有給你機會,讓你可以同我好好地算賬……
司徒耀明走過來,神色嚴峻地看著她,說:“虞兒,你想清楚了麼,這可不是開玩笑。”
“由不得我想什麼。”司徒虞抬起頭,嘴角劃開蒼涼的弧度,“爹,我是仙界狼族裏,獨一無二的純陽體質啊。你一直引以為傲的不是麼。”
“我寧可,你不是。”司徒耀明握緊了拳頭,花顏也跟著跑過來,一手撫在司徒虞臉上,沙啞著聲音低聲喚道:“虞兒……”方才她早有預感,沒想到竟是成真了。美婦人此刻模糊著雙眼,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自己女兒的名字。司徒虞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就讓我,完成這個使命吧。”然後將手心附在懷中人的額頭,緊接著,有絲絲縷縷的白光從慕容離夙額際抽離出來,司徒耀明眉頭一豎出手打斷她,喝道:“虞兒,你做什麼!”“我想,讓她忘記我。”司徒虞聲音澀然,低頭看著懷裏昏迷中的人,放在她額頭的手輕移,撫平那微微蹙起的眉。眼眶發熱。
我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地認為,你醒來發現我不在了會難過?這樣的話,我還是走出你的記憶好了。誰叫你那麼死心眼呢……
“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還要耗費靈力麼!”司徒耀明朝她吼道,眼眶同樣紅了起來。司徒虞將懷裏的人交給自個娘親,對眼前這個神情激動的男人微微抿唇,說:“爹,我從未求過你什麼,現在我隻求你一件事,幫我,把關於我的記憶從離夙腦海裏抽離吧。”“你……”司徒耀明咬咬牙,許久之後才憤憤然撇開臉,頹然說道:“——好,我答應你。”
“喂,司徒虞你真要這樣嗎。”清濯咬唇看著她,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也請你們,幫我瞞著吧。”司徒虞垂眸,語氣有幾分淒然:“如果,我真的堅持不了,回不來了……”“別弄得你快死了似的,識相點你就早些淨化完水源回來,不然我姐被人搶了你哭去吧!”慕容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司徒虞笑著搖搖頭,看向一邊的道袍仙翁:“神君,我已經準備好了。”
廣萊神君沒說什麼,隻是從衣袖中揮出一個八卦盤。他口裏念著訣,拂塵揮動,那八卦盤便旋轉著飄飛而起,沿著河流在半空中移動,忽然,停在了一個地方。盤中延伸出一道白光,罩在清源河中上遊的一段水域上。仙翁凝望遠處那被白光籠罩住的湖麵,捋捋胡子,轉過身,揮動拂塵。隻見金光一閃,似乎有什麼瞬間嵌入了司徒虞眉心。
“這是我給你的護身符,可護住你的元神,但是不能保你平安無事。你此去就要承受五百年的磨難,要堅持住,我們幫不了你,你唯有靠自己來度過難關。”廣萊神君神色嚴肅地說道,“記住,這期間一定要堅定自己的意誌,保持意識清醒,莫被這黑水侵蝕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