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被她這麼一說,有些做賊心虛,於是眼神閃爍地轉開話題:“哎呀,你再囉嗦天就黑啦,走,我們去那頭的河邊看看,我捉魚烤給你吃,她們兩個呢就在馬車裏睡覺好了。又不會有危險,不用擔心,再說了我想就跟你兩個人嘛……”

“到底是誰囉嗦?”

“我囉嗦。”

小道上,兩人牽著手走進林子。林子那邊有條小河,並不很深,河水清澈陰涼,不時地會看見幾條鯽魚在水麵冒一下頭。這個時節鯽魚很是肥美,拿來烤著吃是再好不過了。幽魂讓大小姐在岸上的一處幹淨草地上坐好,然後捋起衣袖和褲腳,躍躍欲試。

“喂,你小心點。”桑瑜朝她喊道,那邊的人拋過來一個媚眼,然後信心滿滿地拿著根剛削好的叉魚棍慢慢走進河水裏。清涼的河水漫過膝蓋,很是舒服,而那浸在水中的肌膚瑩白通透,好似冰雪般,叫人移不開眼。坐在岸上的人看見那纖長雪白的小腿,不知怎的臉上生出些熱意,看著河裏那人專注的眉眼,精致的容顏,和偶爾望過來時綻放的笑顏,心中就好似被什麼填得滿滿的,身體被一種暖暖的感覺包裹住,那麼安心。

這就是幸福吧。

大小姐彎唇一笑,然後起身在周圍拾些幹柴準備待會烤魚用。過了不久,等她拾了一小堆柴的時候,那邊的人已經把捉到的兩條肥大鯽魚給清理幹淨了。把魚穿在樹枝上,幽魂笑眯眯地走過來。大小姐見了挑挑眉,“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

“厲害的還在後頭呢。”被誇讚的人得意地揚起下巴,然後把手裏的魚給桑瑜拿著,自己彎下腰整理了下柴堆,再用火折子點上火。不一會兒,火燒得旺了起來,慢慢地顯現出許多燒紅的炭塊。這時幽魂才拍拍一旁的石頭,示意大小姐可以坐下來烤魚了。桑瑜以前從來沒有親手烤過魚,此時顯然很是興奮,挨著她坐下後迫不及待地把手中的那條魚伸向火堆,幽魂攔了一下,有些好笑地說:“大小姐,不是這麼烤的,離火堆稍微遠些,不要讓火苗接觸到,不然會有焦炭味兒的。”

“知道啦。”大小姐嗔了她一句,然後乖乖地把魚放遠些,很快就得其要領。漸漸地,魚肉裏的油分被烘烤出來,茲茲作響。翻過來烤另一麵,隻見那被烤熟的地方呈黃褐色,略帶些紅,誘人的香味飄入鼻息,勾起食欲。桑瑜歪過頭靠在幽魂肩上,喜滋滋地看著那快烤好的魚,說道:“好好吃的樣子。”

“我能把它變得更好吃。”幽魂眨眨眼,然後神秘兮兮地把手放進衣袋裏,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層層包裝,隻見紙包中裝著些灰褐色的粉末。“這是什麼?”桑瑜好奇地問。身旁的人並不作答,而是帶著俏皮的笑意把那粉末均勻地灑在兩人的魚上,頓時,一股濃鬱的肉香味飄出來,是桑瑜從未聞過的。

“諾,烤好了,在下可否有幸請大小姐賞臉試吃?”幽魂把自己那條烤得焦黃飄香的魚遞給身旁的大小姐,伊人不客氣地接下,接著把另一條遞過來:“那你也吃我烤的。”

“好。”

二人坐在半熄的火堆邊吃著對方烤的魚。輕輕咬開有些焦脆的外皮,露出裏麵白色的肥美魚肉,佐料的味道滲透其中,恰到好處,鮮美可口。吃魚的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流露出欣喜享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