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景和我說了,而且他說你知道他爸爸的性格,那個婚約也是他爸爸自作主張替他訂下的!”
周家的事姚若林知情,想起周世景的爸爸周思昌,其實也難怪他會變成那個樣子。
見姚若林一直不說話,陸楓說:“周世景真的挺好的,再說他又是二蛋的爸爸……”
“不。”
姚若林的聲音很低,但語氣堅決,陸楓看著他,說:“還在生氣?”頓了頓,陸楓又說:“才多大點事?有這個必要?”
“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為了什麼?”
姚若林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冷掉的鍋,說:“隻是覺得沒意思。”
“姚若林,你其實一次正經的戀愛都沒有談過吧?”
“是。”
“那試一試,而且我看得出你……”
“陸楓。”
見姚若林突然叫自己,陸楓看向他。
“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這些年來,一直是我帶大二蛋,對於周世景這個人,他在或者不在,好像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還有,我自己的事也挺多的。”
“你就是膽小吧?不敢嚐試吧?”
“是,我膽子一直很小,曾經我也期待過,每次在我以為事情有些好轉的時候,它總會朝著最壞的地方駛去,陸楓,我就覺得累。”見陸楓還想說話,姚若林已經將火打燃,說:“我當你是好朋友,也是第一次同別人說起這樣的事,但即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要逼著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我就覺得你太孤獨了。”
“我有二蛋。”在將手中的油倒進鍋裏以後,姚若林才小聲的說了一句:“我有二蛋就夠了。”
兩人已經認識很多年,陸楓也知道姚若林的脾氣。
足夠的善良拘謹,但他性格中最明顯的卻是倔強這一特性,知道自己說了他也不會聽,陸楓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還有,這件事永遠不要告訴周世景。”
“可是他是二蛋的爸爸,他有知道的權力。”
“如果有一天周世景將二蛋從我身邊帶走,陸楓,你有沒有想過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二蛋幾乎就是姚若林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陸楓看了他一眼,說:“你凡事總是想的太悲觀。”
“這樣比較好。”
很多的事陸楓不知情,但這些事姚若林也沒有將他說出口。
或許很多年後他會對自己已經長大的兒子提起,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二蛋會被周世景帶走這件事陸楓從來沒有想過,此時聽到姚若林說了,再加上他確實也不是很了解周世景的性格,因此他隻是點頭應下了這件事。
任何事情都會存在一定的變數,陸楓想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減少姚若林受傷,而且就像他說的,沒有周世景他和二蛋也能過的很多。
隻是陸楓是那種很實誠的性格,那天同姚若林說過這些話以後,他隻是晚上同周世景打了一個電話,與他道歉的同時,他隻說姚若林的性格就那樣了,他很難說動。
周世景看著自己的手機,也沒有感覺到太大的意外。
好像是從這一次的相遇以後,他才逐漸的了解了姚若林的性格。
這種性格和從前他在自己麵前的樣子完全不同。
但不管怎樣,他好像喜歡現在的姚若林多一點。
旁邊的那所專科技術學校的學生全部搬離以後,這條街的餐廳也開始逐一的關門,看著曾經鼎沸的街道變成冷清蕭索的模樣,連平時神經有些大條的陸楓都感覺有些傷感。
他的東西比較少,再將自己少有的一點衣物書籍全部搬去新家以後,其他比較大件又舊的厲害的家具就被他悉數丟在了這裏,至於診所裏必要的那些器械和藥物,他爸媽早就叫人將東西搬離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