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奇像一個孤獨的鬥士,維基解密就是他的解密王國。能夠闖進最安全網絡的高級程序員,如何鍥而不舍地走上解密之路,創造自己的解密王國?技術天才的政治理想、高超絕倫的網絡技術和千載難逢的曆史契機,造就了阿桑奇和他的解密王國。
技術天才的理想國
在墨爾本上大學期間,阿桑奇通過博客向全世界宣傳他的思想理念,內容涉及自然科學和形而上學的哲學領域。他當時發表的許多博客文章,至今仍然能夠從網上找得到,甚至還有一些文化和文學觀察的文章,例如《庫特·馮內古特已死》一文。
除此之外,阿桑奇還發表過一些極其晦澀的電腦編碼和混亂的政治聲明。這其中包含的一些思維萌芽,或許能夠幫助人們洞悉阿桑奇內在的心靈和未來的追求。
2006年9月23日,阿桑奇在自己的博客上轉帖了一篇署名為格雷迪·塔沃斯的文章。這篇文章對威廉·詹姆斯·席德斯的生平進行了反思。席德斯是美國的一名悲劇性的天才人物,擁有極高數學和語言天賦,被認為是有史以來最聰明的人之一。他曾經曆過短暫而輝煌的學術生涯,但很快又歸於平庸。
席德斯的智商在250~300之間,3歲就能閱讀《紐約時報》,4歲時已精通法文,還自學拉丁文和希臘文,9歲就在哈佛大學做四維空間的講座,很早就已出名。他11歲就考入哈佛大學,成為曆史上最年輕的教授,並且提出了黑洞存在的一些最早期的理論。但是他隨後卻精神錯亂,行為變得古怪,最終慢慢淡出了公眾的視野。後來,他從事過很多卑微的工作,甚至很少洗澡,最終英年早逝,享年46歲。文章以如此悲慘的故事為例,闡述了對神童現象的反思。
文章總結說,盡管席德斯的結局令人傷心,但隨後的科學證實:“神童並不是病態,他們隻是通常被認為優於同齡人,他們並不是書呆子。”這篇文章同時也引用了英國作家赫胥黎對牛頓的觀察:“為了成為一名擁有無比智慧的人,牛頓付出的代價是在友情、愛情和做父親等值得擁有的事情上的無能。作為一個人,他是失敗的;作為一個怪物,他卻很優秀。”
阿桑奇在一篇名為《長筒靴》的博客文章中,表示他的處境堪比蘇聯作家亞曆山大·索爾仁尼琴在小說《地獄第一層》中描寫的古格拉勞改營的囚犯。小說描述的是一名被斯大林囚禁的傑出數學家,他被迫在幫助國家和被送往西伯利亞勞改營之間作出選擇。文章中出現了一些晦澀難懂的話。而另外一篇博客文章,連題目都令人非常費解:《每個人和沒有人想拯救世界》。
阿桑奇還發表過其他主題的文章,例如2006年撰寫的一篇題為《黑客主義的起源》的文章,探討了1989年美國政府網絡是如何被蠕蟲滲透的。阿桑奇稱,該蠕蟲的來源是他位於澳大利亞墨爾本的後院(暗指是自己)。
極高的計算機天賦,加上以上這一係列對技術的反思,使得這位技術天才產生了一種天真的自大,認為可以由他的高超技術來設定社會議程和解決社會問題,也就產生了可以由他來重建世界秩序和實現政治理想國的想法。
從此,阿桑奇開始創造一種理念,隨後建立了具有實體的電子平台,並最終演變成為維基解密。美國著名社交網站Facebook的創始人馬克·紮克伯格,曾提出這樣一個大膽的觀點,即社會的演變應趨向於透明化、公開化,而非私人化。這或許也暗合了阿桑奇的想法,代表著掌控網絡權力的新興勢力的普遍政治理想。
童年記憶的發酵
阿桑奇的這些想法和行動,與Google的創始人之一布林竟是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