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自投羅網,他們肯定會上鉤的。”宮格裏普說,“因為那是一個合情合理的反應。”
蓉斯多蒂爾也落下了眼淚,她擦了擦鼻子。
“我想把錄像再重新編輯一下,”阿桑奇說,“我想把導彈攻擊這段加回去。有3個家庭生活在這座樓的下麵,所以它不是廢棄建築。”但重新編輯錄像已是不可能的了。這些激進分子們已經工作到了極限,而且再過幾小時就到複活節了。
4月4日,是複活節,上午10點半,宮格裏普拉開窗簾,地堡裏一下子充滿了陽光。他穿著剛洗熨過的長袖T恤和黑色褲子,努力督促著大家按進度完成工作。收尾的工作正在進行當中--其中包括在美國找一位刑辯律師。阿桑奇筆直地坐在電腦前,不停地敲著鍵盤。他需要清理文件,以確保它們不包含可以被用來追查出處的數碼蹤跡。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他隨意問了一下。
“3小時。”宮格裏普回答。
阿桑奇皺皺眉頭,又把注意力放到屏幕上。他正看一份自2006年開始適用於伊拉克的秘密作戰規則,他打算把它和其他幾份美軍秘密文件,與那段視頻一起發布出去。
中午時分將至,雷克雅未克的街頭空空蕩蕩,了無人跡。
阿桑奇看著宮格裏普取下牆上的工作流程,扔到馬桶衝走,他露出了笑容。他們不顧一切,抓緊清理B計劃最後一些工作。盤子被洗幹淨,家具被放回原位。
阿桑奇還沒有打包,胡子拉楂,頭發亂成一團。他還在起草新聞發言稿。蓉斯多蒂爾走過來幫忙,他問她:“你能不能趁我在寫稿的時候幫我剪剪頭發?”
“不行,我不在你工作的時候給你理發。”她說。
蓉斯多蒂爾走到水槽那裏泡好了茶。阿桑奇仍在敲著鍵盤。過了幾分鍾,她不太情願地開始修剪他的頭發。中間有一次,她停下來問:“如果你被逮捕了,會跟我取得聯係嗎?”阿桑奇點點頭。
與此同時,宮格裏普把阿桑奇的一些東西胡亂塞進一個包裏。他向房東付清了房租。之後,所有人擠進一輛小車,轉眼之間,那所老房子便恢複了空寂。
虎穴
從格萊蒂加塔街的房子,到坐落在海邊熔岩地帶的冰島國際機場,用了一個半小時。阿桑奇背著裝有硬盤、電話卡和多個手機的藍色舊背包來到候機樓。宮格裏普也答應會去華盛頓,幫助他召開新聞發布會。
他來辦理登機手續。票務人員轉向阿桑奇。
“我很抱歉,”她對他說,“我找不到你的名字。”
“真有意思,”阿桑奇對宮格裏普說道,“你一個人去享受記者招待會吧。”
“不對,”宮格裏普說,“我們有機票預訂號啊。”
“而且我們也確認過。”阿桑奇接著說。
票務人員看樣子也蒙了。“我知道,”她說,“但是你們預訂信息已經取消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會不會是某個政府機構在破壞他們的計劃?阿桑奇焦急地等待著。不過終於查明,是他訂票之後忘了確認付款。他很快又買了一張機票,兩人一起趕緊飛往紐約,然後匆匆坐上火車趕往華盛頓。當他們到達華盛頓時,已近淩晨兩點了。他們隨即上了出租車,由於阿桑奇不想告訴司機自己住哪個賓館,他隻告訴司機去酒店附近的一個十字路口。
“現在我們深入虎穴了。”看著出租車沿著賓夕法尼亞大街飛速開過一排排難以辨認清楚的政府大樓,宮格裏普感歎道。
“看樣子不太險惡。”阿桑奇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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