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密電門”(Cable Gate)已經開啟,已經有10萬人獲得了加密格式的文件。如果我們遭遇不測,這些文件的關鍵部分將被公開。此外,多家新聞機構也獲得了這些資料。曆史將會勝利,世界將變得更加美好。我們能否幸存,這取決於你們。
把知道的真相傳播出去
2009年7月,阿桑奇曝光阿富汗戰爭機密文件之後,他密集對話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經濟學人》和《時代周刊》等媒體,大揭阿富汗戰爭不為人知的陰暗麵。
以下是他與《時代周刊》對話的主要內容:
《時代周刊》:有很多報紙已經把你的照片登在了頭版頭條,跟我說說,阿桑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阿桑奇:我是一個記者、出版商兼發明家。至於維基解密,那不過是我嚐試創造的一個係統,目的是為了解決遍布全世界的新聞審查和告密製度。作為該組織的公開發言人,榮辱功過,都由我一個人來扛。
《時代周刊》:很多傳媒將你描繪成羅賓漢的俠盜形象,甚至有報道說你從不在同一個地方連續待上兩天以上,你的生活方式到底是怎樣的?
阿桑奇:其實這種說法將我的工作浪漫化了。我做的事情和戰地記者差不多,每個國家都會去,有時候去尋求支援,有時候則是去追蹤故事。大多數組織的領導做的都是後勤工作,我也一樣。
《時代周刊》:你有總部嗎?
阿桑奇:我們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總部,其中有四個地方,我個人覺得比較有保障。
《時代周刊》:你說的保障指的是什麼?
阿桑奇:就是說有強大的政治支持。
《時代周刊》:很多報紙把你描繪成一位和平主義者。
阿桑奇:完全不是這樣。我是一個極端好戰的人。當然,如果能在戰爭中避免兒童和士兵們的死亡是最好不過了。現在我們更為關注的是看是否有濫殺無辜的情況發生,我們會將發生此類暴行的地點公布於眾,號召公眾對警察和政策製定人士進行調查,用以產生震懾效果,保證那些發生在過去的暴行已經訴諸正義,且將來類似的暴行不再發生。
《時代周刊》:但是你在新聞發布會上說過,很多這樣的暴行不過是戰爭的一部分。
阿桑奇:當我們回顧一下關於越戰和“二戰”的描述時,就會發現,暴行總是一件跟著一件。這也就是為什麼談到戰爭時最好言簡意賅。不管你的意圖有多善良,戰爭都會使卷入其中的人腐壞墮落,戰爭也會破壞發生地國家的社會經濟結構,阿富汗就是當下最好的例子。
《時代周刊》:這麼說你並不反對戰爭?
阿桑奇:如果一個被其他國家團團圍住的國家卻沒有一支軍隊或安全部門的話,機會組織就會侵入並進行取代。為了保衛國家安全,軍事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們怎麼能支持一場不是以防衛為目的的戰爭呢?現在看起來,阿富汗戰爭正慢慢滑向這步境地。各方力量都深陷這處戰爭泥潭,不能動彈。
《時代周刊》:你相信完全透明的說法嗎?政府和個人是不是該保留點秘密?或者說應該讓所有真相大白於天下?
阿桑奇:當然,合法的保密是存在的。但有一個默認的前提是,每個人都有權利同其他人相互交流信息。比如我打電話給我奶奶,政府就不能監聽,我寄出去的郵件,政府也不能隨便打開看,這就是默認的前提假設。還有一種群體假設,即我們能夠和他人自由交談,擁有相互交換各種信息的權利。這些假設都包含在健全的法律體係之中。以美國第一修正案的頒布為例,它就明令禁止國會製定限製演講或出版自由的法律。並不是說國會就應該製定法律去保護媒體,但上述假設所承擔的功能在於在立法之外可以自由地進行政治辯論和交換看法。關於這一點,導致憲法誕生的《聯邦黨人文集》和各種信息的交換就是最好的佐證,在對社會結構的理性認識越來越成熟以後,法律和立法機關也隨之建立起來。信息的交流調節了政治和立法之間以及司法和警察行為之間的衝突。存有這樣的前提假設十分重要,因為它保障了信息的交換不應受到管製,某些特殊而明確的情形則需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