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書童傷不起12(2 / 2)

文軒逗弄了方慕安幾次都無果,隻好收心對宋洛問一句,“剛才跟著老師去拜訪青蓮君的,是皇上?”

宋洛默默點頭。

文軒後悔自己不該一時衝動跟著方慕安跑出來,今晚他錯過的事,興許來日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皇上見青蓮君,是為了請他占卜天象?”

宋洛依舊隻是點頭。

文軒有些氣悶,半晌方才長歎一聲,“王爺托我的事,今天沒有做成,來日恐怕還要再登門拜訪一次。”

宋洛這才開口,“文兄要問的事,我已請輔仁哥哥算過了,他隻算出了一個西,一個山,一個道,要是我猜的不錯,孟老師人大概在西琳蜀州的山中修行。”

文軒“哦?”了一聲,“隻憑西,山,道,三個字,你就這般篤定?”

宋洛皺著眉搖搖頭,“我也是妄自猜測。王爺找了孟老師這些年都一無所獲,想必他人已不在南瑜。”

打哪又冒出來一個孟老師。

方慕安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兩個在說什麼,也沒什麼動力一探究竟。

宋洛和文軒說完這幾句也不再多說了,三個人一路沉默回學館。

都這個時辰了,還有十來個學生沒睡,坐在一桌喝酒行酒令,大家看到宋洛和文軒回來,又生拉兩人喝了幾杯。

宋洛文軒推辭不得,回房換了衣服,下樓跟眾人熱鬧了一番,席間有學生喝多了幾杯,頭腦一熱拿宋洛調侃,“人都說金科狀元非宋兄莫屬,卻不知宋兄若真高中,做的是誰家的官?”

文軒笑著站起身,走過去為問話的士子斟了一杯酒,“黃兄喝多了。”

宋洛不顧文軒的解圍,笑著迎難而上,“在下聽不懂黃兄說的話。”

“宋兄是冀州第一才子,仰仗冀王殿下多年的恩惠禮遇,心中對冀王殿下感恩至深,多過感念皇恩浩蕩,也是有的。”

席間也有其他幾個學生提醒黃生說話太直白。

宋洛倒不在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冀王也是我南瑜的臣民,皇上的臣子,我感念冀王的恩德,就是感念皇上的恩德。”

宋洛的回答中規中矩,倒也讓人挑不出什麼。

十年前皇子間奪嫡爭位,血染京城的事的一樁樁事,天下人雖不敢言,心裏卻未必不想。自從新皇登基,朝野內外就頻頻流出冀王蠢蠢欲動的傳言。

文軒輕咳了一聲,“時辰不早,大家都散了吧。”

黃生卻不依不饒,“來日若有變故,宋兄是忠皇上,還是忠冀王?”

一桌人都嚇傻了不敢說話,文軒臉上已有慍意,“黃兄是酒後失言,還是在暗指冀王有意謀反?”

謀反二字是天大的禁忌,滿桌人都禁不住倒抽冷氣。

宋洛自飲了一杯,眼皮都不抬就答了句,“何為忠?竭盡心力以任其事、服其職曰忠,宋某來日若有幸深居廟堂,必定忠於職守,盡己心力以奉公。”

文軒拿眼直直看著宋洛,他回答黃生的話雖句句敷衍,卻句句都藏著深意,不像是應對人家的無理取鬧,倒像是有意說給他聽。

有頭腦還清楚的士子把人都散了,各扶醉酒的回房。

宋洛理理衣衫也上樓,進門前還別有深意地看了文軒一眼。

方慕安也要跟著進去,文軒卻在他身後說了一句,“我想借你來暖床。”

那耍流氓的小眼神又出現了,方慕安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人當街都敢拉著他做少兒不宜的事,把他拐到屋裏還指不定怎麼喪心病狂呢。

宋洛本來都走進房門了,聽到文軒的話又抬腿走了出來,看看一臉期待的文軒,再看看斜眉歪眼的方慕安,剛要開口,就被方慕安一把推進房裏。

方慕安隨後跟了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門給插了,“文公子早些休息吧,別熬夜熬壞了身子。”

宋洛搖頭笑笑,顧自寬衣洗臉。

方慕安在門口又聽了好一會,文軒好像還站在外麵。

宋洛洗漱完畢,也不管方慕安,把房裏的燈吹滅,上床睡覺。

文軒自覺無望,這才慢悠悠回房。

方慕安摸黑走到床邊,大略脫了外衣爬進被窩。

兩個人好半天都不說話,可方慕安知道宋洛沒睡著,“少爺,今天見到的白公子,是你的心上人嗎?”

宋洛被問的吐槽無力,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可一氣之下還是反問了一句,“眼中染墨,卻汙蔑世事皆黑。為什麼在你眼裏,男人之間都是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