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他在一起,對不對?”杜奮有些生氣了。
談溦溦還是搖頭:“我沒有想過還能和他在一起,我們是不同世界裏的人,我們天性不合……再說,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還想和他在一起?那我不是找死嗎?”
杜奮鬱悶地想要撞牆,但是他也明白,他的痛苦根本不及談溦溦的十分之一。這個女人表麵看起來平靜如水,其實內心早就已經傷得血肉模糊了吧?
他重重地歎息,摟住她的肩膀:“好吧,我不逼你,你在這裏安靜地休息一段時間,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有些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想明白的,有些人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忘記的。我相信你是個聰明女子,不會鑽牛角尖。你慢慢想吧,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休假的時候會來看你。”
“謝謝師傅。”談溦溦扭頭衝他笑了一下,笑容那麼好看,令杜奮有片刻的恍神。
第二天,杜奮乘飛機回國了。隻剩下談溦溦一個人,生活在丹麥這個陌生的國度裏。
做臥底時,她每天都崩緊神經過日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現在生活突然鬆弛閑適下來,她還有一些不習慣。
開始的時候,除了每天去上語言課,買菜做飯之外,她還會在哥本哈根這座城市裏毫無目的到處亂逛,因為她閑不住,一閑下來,她心裏就會發慌,就會想起很多事,想起那個叫朗如焜的男人。
而那個叫朗如焜的男人,身陷囹圄,也在每時每刻想著談溦溦。
這個女人欺騙利用了他的感情,害他被捕入獄。她這樣傷害他,比最狠毒的仇家直接用槍爆他的頭,還要讓他難以原諒。
她侮辱了他的智商,打擊了他的自信,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他不會放過她!即便他身在獄中,她在外麵的自由世界裏,他依然要找到她!
當他在羈押所的會客室內見到他的助手韋野平和律師時,第一句話並不是問官司的進展,而是對韋野平說:“找到她!不管她躲在哪裏!一定要找到她!”
韋野平看了一眼在旁邊監視的警察,小聲問:“大哥,如果找到了她,你想怎麼辦?”
這個問題,令朗如焜的腦子出現片刻的空白。
找到了她,要把她怎麼樣呢?殺了她?那豈不是便宜了她?怎麼也得等到他出獄後,以自由之身站在她的麵前,用槍指著她的頭,就像那晚她拿槍指著他的頭一樣……
然後……他會開槍嗎?
“你先找到她再說!發現她之後,先不要驚動她,監控住她,等我的指示!”朗如焜這樣說,其實是因為他自己也沒有想好要拿她怎麼辦。
韋野平答應了他。
談溦溦雖沒有親眼看到朗如焜咬牙切齒命令韋野平找到她的樣子,但她料到朗如焜不會放過她,所以她即便身在哥本哈根,依舊非常小心。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她卻並沒有感覺到被人跟蹤或者是被人監視。
她以為,也許是警方的安排真的非常縝密,沒有人能查到她的行蹤。強大如龍聯幫這樣的組織,也沒有辦法找到她的藏身之地,這令她感覺到安心。
可是,就在她到哥本哈根五個月之後,在她就快要放鬆警惕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天,懷孕六個月的她,挺著大肚子,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她通常不會在外麵吃飯,主要是出於安全方麵的考慮,畢竟她不是一個普通的來丹麥遊學的女子,朗如焜的審判還沒有結束呢。
但那天她身體狀況不好,肚子裏的寶寶鬧得厲害,她吐得很慘,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買菜做飯了。
中午的時候,趁著她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穿好衣服出門去了。
吐了一上午了,她也想到外麵透透氣,順便吃頓飯,胃都吐空了,她實在是太餓了。
她往前走出三條街,來到一家中餐館,要了酸辣湯和兩個素菜。酸辣湯很合她的胃口,她把一盆湯都喝光了,又吃了兩碗米飯,總算是把肚子填飽了。
吃過飯後,她喝了幾口茶,招呼服務生來結帳。
服務生拿了帳單給她,她一翻自己的包,尷尬地發現錢包沒帶!
這下子可糗大了,她紅著臉,向服務生解釋自己忘記帶錢包,能不能先記下帳,明天她來付餐費。
因為她常來這家中餐館吃飯,服務生記得她這張臉,和老板商量之後,就讓她走了。
第二天,談溦溦趕在中餐館開業的時間,去付前一天的餐費。可是當她進去的時候,卻被告知,昨天她走後,有一位先生替她把錢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