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不懂規矩,可是我也不需要懂規矩!以後我就是這裏的規矩!你不吃這一套,那你吃哪一套?要不我請你吃滾蛋?滋味不錯呢!”

莫莉一路上隻見遐兒向朗如焜撒嬌,沒想到這小姑娘發起飆來,樣子還凶悍。

這樣的時候,莫莉總是站在麗琪這一邊的,因為她心裏很清楚,她、金莎和麗琪是一隊的,雖然三個人當中,她的地位相對較高,那也隻是因為她比另外兩個聰明一點兒而已。

本質上,她和金莎、麗琪沒有區別。

於是她站出來一步,擋在遐兒的麵前,勸道:“遐兒,麗琪這個人說話一向都這麼直接,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焜哥正在辦正事,我們就不要在他麵前吵架了,好嗎?”

遐兒被莫莉攔住,也沒有再往前衝,隻是嘴巴上依舊不饒人:“還查什麼?我看她就不像一個好人!一定就是她幹的!”

這下子,麗琪可跳腳了,幾步衝過來,猛地扯開莫莉,抬手就要打遐兒一巴掌。

遐兒看到她跑過來了,反應也很快,抬左手抓住她揚起的手腕,同時右手一揮,“啪”地打在麗琪的臉上,聲音響亮幹脆。

麗琪挨了打,別提多委屈了,馬上就要向朗如焜求助。

可是她往剛才朗如焜站的地方一看,哪裏還有他的影子?就在她和遐兒爭執的時候,他已經悄然離開了。

沒有朗如焜撐腰,她也不能白白挨打啊。可是她一轉身,就看到遐兒已經跑出去好遠了,邊跑邊喊著:“焜哥,等等我啊,我們去海邊玩吧,這裏的大海好藍啊。”

看著遐兒的馬尾在腦後一甩一甩的,身姿輕盈,語氣歡快,就好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麗琪氣得眉目扭曲。

大廳裏的人紛紛散去,隻剩下莫莉、金莎和麗琪。麗琪指著遐兒的背影,對她們兩個說道:“你們就這樣看著我挨打嗎?你們不覺得那丫頭片子太囂張了嗎?今天你們不幫我,明天就會輪到你們!”

“閉嘴吧!我們差點兒被你害死!要不是我們倆兒機靈,把責任推到談溦溦身上,現在大家早就綁在一起喂鯊魚去了!你還嚷嚷什麼呀?非要惹惱焜哥,細細地追查,你才罷休,是不是?”莫莉狠狠地瞪了麗琪一眼,訓斥她道。

麗琪馬上縮了肩膀,低了頭,小聲嘟囔著:“你說什麼?我可聽不懂,查就查唄,誰啊……”

說完,不等別人回應,她自己就趕緊溜走了。

朗如焜不愛聽那些女人吵嚷,也懶得管她們,他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往海灘的方向走去。

遐兒在後麵蹦蹦跳跳地跟著,他頭也不回,任她自說自話。事實上,她說了些什麼,他也沒有聽進耳中。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在醫院時,朗朗像瘟神一樣躲避他的情形,還有高速公路上,她端著槍,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麵,喊著“朝我開炮吧”。

仔細回想一下出獄的這一段時間,他的表現真的像個瘋子。積壓在心頭五年的怨恨,一旦看見了她,就猛烈爆發了。

即便是在知道了談溦溦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之後,他也從來沒有認真想過,要怎麼樣當一個好父親。他從來沒有為了改善自己與朗朗的關係而努力過,他的心裏充斥著報複報複報複!談溦溦不在他眼前時,他想看到她。看到了她時,他又想折磨她。他總覺得自己看到的談溦溦不是真的談溦溦,隨時有一種撕下她的臉皮,看看她真麵目的衝動。

折騰到現在,談溦溦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也弄不清楚了。

若是在以前,有人跟他說,談溦溦給自己的兒子下了藥,就為了逃離慕提島,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他竟然有幾分相信了。

這讓他覺得可悲。

他沿著海灘一直往前走,海浪撲到他的腳上,打濕了他的鞋子和褲腳,他卻渾然不覺。

遐兒從後麵追上來,抓住他的手臂:“焜哥,你為什麼不理我啊?你是不是生氣了?”

朗如焜突然想起遐兒剛才在大廳裏說過的話,轉過臉來,看著遐兒:“遐兒,你剛才說,你不相信談溦溦會給自己的兒子下藥,你又不認識談溦溦,憑什麼那麼肯定啊?”

遐兒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說:“我不認識談溦溦,但她的事情我知道啊。她是女警察,在你的身邊做了三年臥底,是不是?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不可能是談溦溦自己給兒子下藥。首先她是一個警察,那她一定是一個是非觀明確的人,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在她心裏有一個明確的界限,就算她再想逃跑,她也不可能想到給自己的兒子下藥這種卑鄙的手段。其次,她要生下你的兒子,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承擔,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所以她一定非常非常珍惜和愛護自己的兒子,怎麼可能讓他生病?”

朗如焜聽完,眯起眼睛來看遐兒:“小丫頭,你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天真啊,分析得頭頭是道呢。”

遐兒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天真不等於無腦,好歹我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好嗎?我這頭腦,配得上你吧?”

朗如焜忍不住笑了:“你配我可惜了,趕緊去找一個好人做男朋友吧,我可不是一個好人呢。”談溦溦帶著朗朗回到國內後,就被一輛警車直接送到了臨淵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