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卻有人在玩火一樣。
朗如焜卻與她的感受大不相同,他本來是怎麼也睡不著的,可是往談溦溦身邊一躺,他馬上身心鬆弛,睡意也來了。他在內心裏深深地鄙視自己:朗如焜!你可真賤啊!她是你的海洛因嗎?離了她你活不了啊!
他是想睡了,可是他聽到談溦溦的呼吸紊亂,就在被子裏摸到她的手,握住:“咦?你的手心裏怎麼這麼濕?你很熱嗎?”
“這是虛汗!你懂不懂啊?我現在身體很虛弱的!你還來氣我!真是沒有人性!”談溦溦說完話,自己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朗如焜。
對於她的責罵,朗如焜已經習慣了,他不以為意,也翻了一個身,麵對著她的後背,聞著她身上那淡淡的中藥香,漸漸地睡著了。
談溦溦卻根本睡不著,若不是朗如焜在這裏,她一定會起床,去看看遐兒怎麼樣了。如果遐兒需要她幫忙,她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哪怕是讓她再一次持槍搶飛機,她也願意去做。
可是她現在不能動,因為朗如焜睡著後,自然而然地把手臂搭在了她的後腰上。
若是平時,她一定會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拿開,摔到一邊去。可是今天晚上,她希望他好好地睡,睡得天昏地暗,最後明天早晨也不要醒過來,不要去他的書房,不要開他的電腦,一直睡到遐兒離開慕提島才好!
她睜著眼睛,生生地熬著,心裏如同被潑了一勺滾油,火燒火燎的,難以安寧。
再美好的期望,也抵不過殘酷的現實。
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突然有人來敲朗如焜的房門:“焜哥!焜哥!出大事了!你快起來吧!”
朗如焜正在酣睡之中,聽到有人喊著出大事了,騰地坐起來,大叫了一聲:“談溦溦!”
談溦溦本來就沒有睡,聽到敲門聲那麼急,喊著出大事了,她心裏一涼:壞了!這是遐兒逃跑被發現了嗎?遐兒現在在哪裏?是已經逃掉了?還是被攔下了?
她正緊張地猜測著,突然聽到朗如焜大吼一聲,叫她的名字。她嚇得一哆嗦,也坐了起來,生氣地瞪著朗如焜:“你吼什麼?想要嚇死人啊?”
朗如焜看到她就在旁邊,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真的已經神經質了,隻要有人一說出事了,他馬上就想是不是談溦溦又跑了。
看到談溦溦在身邊,他便鎮定了。除了她,沒有什麼事是他不能應付的。
他把她摁倒回床上:“你別起來,接著睡,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談溦溦大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不敢表現出來,她隻能裝作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叫這麼大聲,還能睡嗎?快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吧。”
朗如焜下了床,走過去開門。就見一個年輕的兄弟滿頭大汗,滿臉焦急:“焜哥!快去看看吧,遐兒小姐要搶飛機……”
“遐兒?為什麼?”朗如焜大吃一驚,不解地皺起眉來。
“我們都不知道啊!大概半個小時前,她摸進我們的值班室,想要偷開機庫的門,被我們發現後,她就說她有急事,讓我們給她一架飛機。我們都讓她來請示你,可是她說來不及,你在睡覺,不想打擾你。說了幾句後,她就急了,掏出一把槍,劫了一個人做人質,非要我們打開機庫的門……”
朗如焜一邊聽著那人彙報,一邊往外走去。談溦溦追到門口,也沒有聽到後半段話,急得抓心撓肝。
她跑回屋裏,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轉身衝出了房間。到了門口,她突然想起來,遐兒塞給她的那隻存儲器還在枕頭底下,又回了屋裏,從枕頭下麵拿出來那個存儲器。
她在屋裏轉了幾個圈,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來藏它。想來想去,她跑去了隔壁房間。
朗朗還在熟睡,小孩子的睡眠好,並沒有受到談溦溦的驚擾。談溦溦找出一個裝積木玩具的盒子,把存儲器混雜在一堆積木中,扣上盒蓋,踩著凳子,把這一盒積木放到了櫃子最上麵最裏麵的那一格裏,並且塞了幾個毛絨玩具,將積木盒子擋在裏麵。
然後,她跳下凳子,出了朗朗的房間,輕輕地關上門後,撒腿就往外跑。
到了大門外,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越來越近,轉頭一看,竟是韋野平,一臉焦急,跑得比談溦溦還快。
追上談溦溦之後,他還說了一句:“你不在屋裏休息,跑出來幹什麼?”
“我聽說出大事了!我要去看看!”談溦溦心知肚明,卻隻能這麼說。
韋野平惱火地歎氣:“我就知道遐兒這丫頭早晚有一天會惹出禍來,她簡直太頑皮了!我本來就要送她走的!隻要天亮她跟我說一聲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去搶飛機?她真是瘋了!”
談溦溦心想:天亮了跟你說一聲,那還來得及嗎?說不定朗如焜起得早,無聊進書房坐坐,就發現電腦被動過了呢,怎麼可能等到天亮?
“就是……我也奇怪,所以我想去看看……”即便韋野平是遐兒的表哥,談溦溦也不敢把遐兒的事告訴他。
韋野平見談溦溦執意要去,便跑去開來一輛車。談溦溦上車後,他駕車往機場的方向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