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感情?

朗如焜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這比遐兒動了他的電腦偷了他的秘密然後劫機逃跑更加可怕!如果這一次他處理不好,他不但會失去朗家幾代經營起來的龐大組織,還會失去他又愛又恨的那個女人!

朗如焜坐在書房裏,整整想了一天。一直到晚上,龍叔從洛杉磯趕來,敲開了他書房的門。

龍叔是朗如焜父親的親信,一直替朗家守著龍聯幫的大本營——洛杉磯分部。因為這次韋野平受遐兒牽連,朗如焜身邊又不能沒有一個得力的助手,便將他召到慕提島上來。

輩份上,他是朗如焜的叔輩,所以朗如焜對他格外尊重。

二人在書房裏商量了好久,才從書房裏走出去。龍叔按商定的計劃做事去了,朗如焜則下到三樓,來到談溦溦的房間。

推開房門,看到房間裏空著,他愣了一下。隨即他讓人叫來金莎,問道:“談溦溦呢?”

金莎看著空床,眨巴了幾下眼睛,說:“我也不知道,剛才她突然跟我說,她想喝牛骨湯,於是我就去廚房準備了……”

“她沒有說要去哪裏嗎?”朗如焜有些急了。這樣的非常時刻,她不會也去劫機逃跑吧?如果是她劫了飛機飛在半空裏,他可下不了狠心把飛機打下來啊!

金莎想了想:“會不會去了紅山那邊,小朗哥在老太太那裏,本來說晚上回來的,可是一直沒有回來,她是不是想小朗哥了?”

朗如焜馬上轉身往外跑。

在他的身後,金莎撇了一下嘴,冷笑了一下。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朗如焜開車急奔向紅山。剛到山下,他就看到幾個人從水牢裏走了出來。他大吃一驚,下車一看,隻見奶奶和談溦溦一左一右陪著韋野平,正踩著礁石往岸上來。

一霎時,他想起談溦溦白天說的那句話:“像你這種人,注定會眾叛親離……”

他體會到了那種感覺——眾叛親離!

他把一個人關進了水牢裏,他的奶奶和他的女人又把那人放出來!這兩個女人有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她們想幹什麼?公開與他做對嗎?

他衝上去,攔在他們麵前:“你們這是幹什麼?”

韋野平抬頭看到他,轉身就要回水牢裏去。談溦溦卻一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不能回去!”

朗如焜一垂眼,看到談溦溦扯住韋野平衣袖的那隻手,那麼刺眼!

於是他往前一步,掐住談溦溦的腕子,將她的手和韋野平的衣袖分開:“他為什麼不能回去?他的事情我還沒有弄清楚,正在調查階段!在沒有證明他的清白之前,他隻能在水牢裏!”

“焜兒啊!”周小玉在朗如焜的後背上輕拍了兩下,“要關也等明天再關,好嗎?今晚大潮,呆在水牢裏會很辛苦的……你是不是太忙了,忘記今晚是大潮了呢?”

其實周小玉不記得今天晚上是大潮,是談溦溦跑來提醒她,她才想起這件事。

談溦溦懇求她,讓她開了水牢的門,把韋野平放出來,等潮汐退了,再把他送回去。

周小玉答應了她,並且親自陪她去水牢裏接出韋野平。她本來不想朗如焜知道這件事,可是既然朗如焜來了,她也不得不維護孫子的麵子。

她給了朗如焜一個台階,提醒他今晚是大潮之日。

朗如焜的確不知道,他平時就不太記得這些事,何況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把韋野平從水牢裏放出來,這不是什麼大事。可是談溦溦親自來,這就是大事了。

朗如焜心裏有萬般不愉快,鑒於他和龍叔訂好的計劃,也不好衝著談溦溦發作。他隻是酸酸地說:“對啊!今晚是大潮啊!我都不記得,難得溦溦竟然如此有心……可是你不必親自來啊,你自己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呢,晚上風涼,你就不怕受了寒嗎?”

談溦溦的手腕被他掐得疼,用力甩掉他的手,說道:“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當初我在水牢裏的時候,趕上大潮之日,就是老太太和野平兩個人把我接出來的,否則我早在水牢裏被泡成鹹魚了!我欠野平一個人情,當然要還的!”

“噢!知恩圖報!好啊!這個麵子我必須要給你!我們趕緊離開這裏,海水都衝涮到鞋子啦!”朗如焜壓下心頭所有的不快,親手扶住談溦溦,一步一步往海灘上走去。

韋野平吃了一驚,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不知該往前走還是該回水牢裏去。

周小玉拉了他一下:“快走啊,焜兒的意思,你今晚不用住在水牢裏啦!”

“不光是今晚不用住在水牢裏,明天也不必回來了。我們兄弟一場,我記得我們之間的情義呢。今天事發突然,我有些衝動,野平不要記恨我。”朗如焜說。

朗如焜這樣說,韋野平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哦……謝謝焜哥……”

上了岸後,朗如焜叫來人,帶走了韋野平,另作安置。

他則抱起談溦溦,轉頭對周小玉說:“奶奶,外麵太冷了,我送溦溦回去……朗朗今晚就拜托你照顧了,你不是一直想摟著重孫子睡嗎?今晚你摟個夠吧。”

周小玉笑眯眯地揮手:“你們快回去吧,記得給溦溦燉一碗紅糖薑水喝,驅驅寒,我會照顧好朗朗的,明天一早我帶朗朗去看溦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