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回去,繼續認真地煮東西。
金莎湊近了,往鍋裏看了一眼,見鍋裏燉著燕窩,便笑道:“焜哥,這麼晚了,你燉這個給談溦溦?她已經睡了吧?”
“沒有。”朗如焜隻簡單地答了她兩個字。
“哦……”隻有這兩個字,金莎也判斷不出來是什麼樣的狀況,讓朗如焜深更半夜到廚房來燉燕窩,“那麼……還是我來吧,焜哥你實在不適合呆在廚房這種地方。”
“不用。”還是兩個字。
金莎心裏有些惱火,忍了幾次,還是沒有忍住,說道:“焜哥,你那麼愛談溦溦嗎?不久前才從她那裏搜出臥底用的通訊設備,你一點兒都不怕再一次上她的當嗎?”
朗如焜聽她這話,心裏暗想:通訊設備算什麼?恐怕她現在手裏掌握著我更大的機密呢,我要是不找出來她把秘密藏在哪裏,恐怕龍聯幫都保不住了呢。
“她流產了,身體需要調養……”朗如焜並不打算跟金莎說太多。
“你在內疚?她流產也不是你造成的,而且……我冒昧地說一句,她和沈遐小姐的關係可不一般啊,誰知道她們兩個會不會有應合?你還是小心一些……”
不等金莎說完,朗如焜突然拿勺子敲了敲鍋沿,說:“金莎,你關心得太多了!在我的身邊,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了,管太多事,我不喜歡的!”
金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趕緊道歉:“對不起,焜哥……我來燉吧,燉好了我給她端上去。”
“不用,我自己來!”朗如焜已經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來。
金莎見朗如焜要怒了,趕緊悄悄地離開了。
她走了,廚房裏又恢複了安靜。朗如焜盯著爐灶上藍色的火苗,又開始陷入沉思。
整個晚上,他都在向談溦溦獻媚討好,可是談溦溦根本不領他的情。她的冷漠令他有些傷心,他在想: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們之間的感情還在嗎?是不是她已經對他失望了?她已經不愛他了?否則的話,她怎麼能對他的主動熱情無動於衷?
燕窩燉好了,他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他把燕窩盛進一隻白瓷蓋碗裏,端著上了樓,輕輕地推開談溦溦的房門,走了進去。
燈還亮著,談溦溦背對著門安靜地躺著,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說:“你別裝睡了,起來把這碗糖燕窩吃了吧。”
談溦溦果然睜開了眼睛,沒好氣地看著他:“大半夜的,你這樣進進出出,我還怎麼睡?這個時候吃糖燕窩?還不如讓我睡個飽覺呢!”
“你還是起來吧,我知道你睡不著的,這碗燕窩我燉了兩個小時……”朗如焜把蓋碗放在床頭,然後去扶談溦溦。其實談溦溦根本沒有睡,遐兒的臉一直在她的腦海中閃現,攪得她無法入眠。
所以朗如焜進來,她是知道的,可她就是不想理他,便背對著他,裝作自己已經睡了。
朗如焜知道她沒有睡,把白瓷蓋碗放下後,推了推她:“我知道你沒睡,我花了兩個小時給你燉了一碗燕窩,你起來喝了吧。”
談溦溦仍是不動,朗如焜便端起碗來,來到床的另一側,麵對著談溦溦坐下,舀了一匙燕窩羹,伸到她的嘴邊,碰了碰她的嘴唇:“你嚐一嚐,我還是頭一次燉燕窩……”
他這話說得倒是真的,從小到大,他的身邊就有傭人環繞,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來不進廚房的。就算在他們熱戀的那段時間裏,他也不曾親自下廚房給談溦溦做吃的。
談溦溦睜開了眼睛,看著他:“何必呢?一碗燕窩也不能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你在這裏,我反而睡不好了。”
朗如焜心痛地看著她,抿了抿嘴唇,說:“一碗燕窩解決不了問題,那兩碗呢?三碗呢?每天一碗呢?總能解決問題了吧?”
談溦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坐起來,從他的手中搶過碗來,狼吞虎咽地把一碗燕窩羹吃掉了,然後把空碗往他的手裏一塞:“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嗎?”
朗如焜接住空碗,不禁苦笑:“你就這麼急著攆我走?吃了我燉的燕窩,也不讚一下我的手藝嗎?”
“不太好吃,太甜了!”談溦溦不客氣地給了負分評價。
朗如焜也不在乎,把碗放好,說:“太甜是嗎?那我下次改進。”
說完,他把談溦溦按倒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然後他自己也躺下,挨著她,還把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說:“睡吧,真的不早了。”
談溦溦氣結,咬牙切齒道:“朗如焜,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麼就像一個惡夢一樣,一直纏著我?我說過了不想再見到你,你讓我一個人清靜一下不好嗎?”
“慕提島並不大,你恐怕很難避開我的,如果我是你的惡夢,那你要習慣做這個惡夢。也許這個惡夢一直做下去,會有一個很好的結局呢,你不妨試一試。”朗如焜說著話,關了屋子裏的燈,鐵了心要睡在這裏了。
談溦溦在黑暗中騰地坐起來,想要離開這間屋子,去隔壁朗朗的房間睡。朗如焜及時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要折騰了,睡吧,你要去的地方也不過在隔壁,也沒有離我多遠,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