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夏趕到醫院的時候,蘇綿已經接受完止血治療,正在輸液。
她躺在病床上,清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顯得愈發蒼白。
整個病房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這讓洛夏微微有些反胃。
蘇綿見她來了,朝她露出虛弱的微笑,
“你還真的來了,其實沒什麼大問題,掛個水而已,我又不是下不來床,不需要人照顧的。悅”
洛夏歎了一口氣,上前幫蘇綿把枕頭掖好,猶豫許久之後還是開了口,
“蘇綿,你這樣折騰自己不是因為老周吧?攙”
剛才她已經去問過醫生,這次是因為喝酒導致的,除了老周,她想不出能讓蘇綿如此傷心的理由,畢竟是要談婚論嫁的男人。
“不是。”
蘇綿轉頭望向窗外,眉目間已經沒了平日裏的神采。
“老周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最傷心的是命運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明明不是我的錯,卻讓我承擔責任。”
說這些話的時候,蘇綿很平靜,可是洛夏知道也許這平靜下掩藏著巨大的悲傷,那是她不願去揭的傷疤。
她靜靜等待蘇綿說下去,如果她願說,她便傾聽,如果她不願說,她便等待,等待她願傾訴的那一天。
這個話題終究還是在這裏戛然而止,洛夏為蘇綿辦好了一切住院手續,就在病房裏陪著她。
因為沒有再嘔血,醫生說可以進食,但隻能吃些流質食物,所以中午的時候,洛夏便買了小米粥,這樣忙忙碌碌,一天很快過去。
直到晚上的時候,蘇綿開始趕她走了,
“你不用回去陪你家陸總嗎?你看我這裏已經輸完液,最多就是晚上去趟廁所,這個我自己就行,你也不需要在這,所以趕緊回去吧。”
蘇綿強扯出一抹笑顏,緩慢地下了床,示意自己能行。
洛夏知道,如果不回去也許蘇綿就會懷疑,而且她確實希望他能回家的,她想跟他解釋。
今天她有打過他的電話,那邊提示是關機狀態。
她把蘇綿扶上了床,跟她說,
“那我回去,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馬上給我打電話。”
洛夏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蘇綿笑著回,
“我可不敢打擾你們家陸總的夫妻生活。”
洛夏笑笑,沒說什麼,自己何嚐不是強顏歡笑?
進了家門,黑暗冰冷的屋子提示他根本沒有回來,洛夏打開電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想要等他回來,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躺在沙發上的,身上蓋著薄毯。
她第一反應就是他回來了,昨晚她不記得自己有拿毯子下來,她喊了幾聲,沒有回應,樓上樓下竄了個遍,也不見他的身影。
手上的薄毯滑落地上,洛夏怔怔的站著,一時之間,不知是自己的思維混亂還是他真的就沒有回來過。
一連幾天,洛夏除了上班就是去醫院照顧蘇綿,而蘇綿也終於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兩人在醫院的小花園走著,此時正是傍晚時分,許多病人都在家屬的陪同下在花園裏散著步。
“你跟你家陸總吵架了。”
蘇綿示意洛夏在石凳上坐下,試探著問她。
洛夏點點頭,承認了。
“喲,你跟人家發什麼小脾氣呢?快跟姐姐說說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吵架了呢?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蘇綿嚷嚷著,知道兩人假期去了日本玩,而洛夏從日本回來後,兩人還碰了麵,那時的她可不是現在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洛夏想了想,還是跟蘇綿說了,
“我……背著他吃藥,被他發現了。”
蘇綿很快反應過來,
“你是說事後藥?”
洛夏再次點頭,無力,這幾天已經被他的冷暴力折磨得不成樣子。
打他的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關機,晚上要麼不回,就算回來也是在下半夜,可卻是折磨她的,如果不是第二天看到垃圾桶裏用過的套子,她會覺得那隻是自己的一場春.夢。
蘇綿深深歎息,言語間頗有無奈,
“洛洛,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雖然說陸灝辰這個男人優秀得讓任何女人都想給他生孩子,但她還是和好友站在統一戰線。如果洛夏確實不想給他生孩子,那隻能說明他有些地方做得不夠好,無法讓她心甘情願地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