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估計還會有不少八旗貴族子弟,這些人在二十年後都會接手父輩的責任和權力,成為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上輩子被自視甚高的自己忽視了,這輩子準備奮起的他當然比較期待。
他果然是比較積極的一個,他在神武門前馬車旁等了大約有一刻鍾,永珹和永瑢才一起出現。
他重生至今也有一個多月了,可這麼長時間,自己的這兩個親兄弟連一麵都還沒見過,竟然還算是一件正常的事,可見他上一世跟兄弟之間的感情寡淡到何種地步。上一世他總嫌親生兄弟們對自己充滿了算計,可他又何曾少了算計?不說生於帝王家,就是一般程度的富戶都免不了為了家產而兄弟鬩牆,他們這些兄弟,與聖祖爺時候相比已經強了太多太多了,當初那些叔伯們什麼下場,而他們卻根本鬥不到那種地步,他又有什麼理由好嫌棄的呢?
所以當永珹永瑢一起出現時,永琪便揮手招呼,“四哥、六弟!”
看到永琪和善燦爛的笑容,永珹永瑢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老五今天又要鬧什麼幺蛾子了?”的意思,心下暗暗戒備了起來,隻麵上還過得去,一齊叫人:“五哥/弟”。
實在不是他們多心,這個老五,見到他們不是一臉警戒防備,就是抬高下巴目中無人,何曾露出這麼……真誠的笑容?他們昨天得知五阿哥也要一起去參加福靈安組織的賞花宴時差點以為自己自己聽錯了,畢竟五阿哥與令妃交好,與富察家交惡的事情他們還是看在眼裏的,還是後來特意跑到對方那裏確認之後才肯定下來。
永琪可不知道自己這兩個兄弟在想什麼,臉上依舊笑眯眯地點點頭,“這還是我頭一次去這樣的聚會呢,哪裏有做的不好的,還希望四哥和六弟多多提點提點。”
你還知道你從來沒參加啊,我們還以為你失憶了呢!永珹永瑢又對視了一眼,然後又頗有默契地抬頭看太陽:呃,太陽確實沒有從西邊升起來,怎麼老五卻突然對他們這麼和氣的說話呢?
想到這裏,永珹永瑢紛紛在心裏歎氣,自己這個五兄弟實在是個奇葩人物,對下人甚至比對親兄弟還好,弄得他們往往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才好。
不過雖然心裏奇怪,永珹和永瑢也沒表示出來,隻點頭應承下來。
於是兄弟三人沒有話說了,氣氛有些尷尬。
不熟悉的親兄弟什麼的聽起來像個笑話,但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事實,眼瞅著哥仨在晨光裏站半天了,永琪隻能幹笑一聲,說了句“咱們上車吧”,便率先轉身跳上馬車,而又轉回來把手遞給永瑢:“六弟小心,五哥拉你上來。”
在心裏默默嘀咕了一句“五哥大概今早沒吃藥”,永瑢還是搭著永琪的手跳上車,順便客套了一嘴:“謝謝五哥。”
永琪立刻高興地裂開嘴:“自家兄弟,不必客氣。”
可以不必客氣地給你捅上一刀嗎?永瑢笑著點點頭,卻在心裏麵無表情地進行#今天醒來發現五哥在犯病#的吐槽。
哥仨在馬車裏坐下後氣氛就更尷尬了——密閉空間不說話真的不會憋死嗎?
知道是因為自己今天的反常造成了這種局麵,永琪隻能義無反顧地努力挽尊:“啊哈哈,今天天氣挺好,正適合賞花呢,福靈安選的日子還真是巧啊。”
“是特意選的今天。”永珹麵無表情地解釋,“福靈安去過軍營,學過看雲辨天的方法。”
“啊嗬嗬,是麼?”
……
又冷場了。
永琪默默抓耳撓腮,終於又想起一個話題:“咱們是要去看什麼花啊?你們知道嗎?”
永珹永瑢一起看了永琪一眼,那意思——終於找到老五犯病的根源了,原來是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