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問道:“什麼?”

“你死心吧,我不會嫁給你的。”曲千歲仰起小臉,義正辭嚴的道,“就算不二背信毀婚,我也不會另嫁。”

隻一言,幸村便潰不成軍,倉皇而退。

“孽子,跪下!”不二甫一進府便迎來當頭棒喝,抬頭,看到父親端坐上首,麵沉如水。

不二一言不發上前,端端正正跪下。

“看家法!”不二明彥喝道。

便有家丁上前抓了不二綁在條凳上,一人持了荊條虎步生風的過來。

“等,等一下!”曲千歲被這陣仗唬得一跳,蹦起來問道,“家,家法?看什麼家法?”

不二明彥一臉威嚴的道:“鞭一百。”

“為什麼?”

“我不二氏子弟錚錚風骨,一諾千金,孽子不二周助私訂婚約在先,背信毀婚在後,如此不孝不義之徒枉為我不二氏後人,按祖製當笞一百,逐出門戶。”不二明彥與她說完話,便陡然作色朝堂下喝道,“行刑!”

曲千歲聽得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那高高舉起的荊條重重落下,挾著雷霆之勢,霍霍聲響。“啪”的一聲,她便聽得鞭子擊打到人禸體上的悶響,不由一哆嗦,“啊”的一聲驚叫,衝上去道:“不許打!”

鞭子落下卻打到了手塚身上,電光石火間,他合身撲上去護住了不二。

“你!”不二明彥拍案而起,怒道,“國光,你這是作甚?”

手塚抬起頭看著他道:“伯父,請恕小侄無禮。”

“既知無禮還不退下?”不二明彥道,“你看你成何體統?”

“凡事必有因原,豈能不問根本便一棍子打死?”手塚直直迎著他的視線,不畏懼也不退縮,鏗然道,“您問了那姑娘因由,怎的卻不問問不二是何故毀約?”

不二明彥聞言不怒反笑,道:“你能說出這番話必是個知情的,好,我且問問你,既知是毀約,難不成毀約還有個有理的?”

“不錯,我知情。”手塚道,“有理無理,說了才知分曉。”

“好好好。”不二明彥捋須連道三個好字,麵沉如鐵,道,“不二周助,那你便說說你是怎生有理的?”

“父親,我認罰!”不二四肢被縛,隻得極力抬起頭看向不二明彥,道,“兒子無話可說。“

“周助?”手塚愕然的看向他。

不二卻撇過頭去不看他,以頭觸凳以示磕頭,道:“父親,請執刑吧。”

“好!”不二明彥怒極反笑,看向手塚,道,“他既已認罪,爾還不速速退下?”

“等,等一下。”先出聲的還是曲千歲,她衝到不二明彥麵前道,“不許打。”

“曲小姐。”不二皺眉。

“曲小姐,這是我的家務事。”不二明彥亦皺眉道。

兩父子皺眉的模樣如出一轍。

“他是我的男人。”曲千歲斬釘截鐵的道,“我不讓你打。”

此言一出,滿堂俱寂,落針可聞。

“勝郎。”半晌,不二方在眾人怔忡中省過神來,喚道。

勝郎已機靈的取了封銀在懷,聞言便將懷裏封銀取出來,道:“少爺,在這兒呢。”

“你拿去給曲小姐過目。”不二道。

“曲小姐,這是令尊大人當日與我家大少爺解除婚約時給的毀約銀,您請過目。”勝郎道,“連封紙我們也沒敢拆呢,您看看是不是您家的東西?”

曲千歲卻連看也不看,一擺手道:“那有什麼?嫁汝的又不是吾父,他說他的,吾嫁吾的。”她說著還可愛的搖了搖頭,辮上翠羽隨著她的動作翼翼欲飛。

不二無力的趴在條凳上,暗道:由美姊姊,終於有人把你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