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說,我現在也有幾個不算太笨的手下叻。”
“就在這裏說吧,其實隻有一句話。”凜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一個長相與我一模一樣的人,請幫忙照應他。”
“耶,什麼意思?”
“那會是我的繼承者。華 夏 書 庫 w-w-w.h--X-sk.N-e-T。”凜的目光投了過來。近乎呆滯的眉眼間竟然浮起一絲溫柔。利亞蘭眨巴眨巴眼,還是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等有一天你見到他,自然就會明白的。”凜突然苦笑一聲,“當然,最好地情況是,這樣的情形永遠都不會發生。”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這樣不清不楚的一句話,叫我怎麼照應那個什麼繼承者?”利亞蘭聽得一頭霧水。
凜是個東大陸地異術者,而且出身於某個勢力不俗的家族。會飛會變血眸還會精神異術,這些是他知道的。可他從未打聽或調查過關於凜的身份、凜的家族,甚至連他的異術名稱都未問過。現在聽凜的意思,似乎是他的家族出了事,而利亞蘭卻對發生在他身上的災難毫不知情。一時間,他既懊悔又自責,因為他突然驚覺,自己竟然對凜一無所知,竟然沒想過要好好了解一下凜。這算哪門子地朋友?“我要走了。”說話間。凜已經站起身來,“我能離開東大陸的時間很短。再不回去會有麻煩的。”
“可你給我說清楚啊,那個什麼繼承者!還有,你會再來西大陸嗎?”
“如果有機會,我每年都會來一趟。”輕輕歎了口氣,凜拍拍利亞蘭的肩,“其實我剛剛那句話,不過是未雨綢繆,事實上能有多大的作用,真的很難說。你不用刻意放在心上,隻是萬一你真的遇上那樣的人,請……”
“啊,知道知道,長得像你嘛,我肯定一眼就認出來叻!嘻,俊俏少年是我最喜歡的,一定會好好照應呀!”嫵媚地眉眼微微一彎,利亞蘭的唇角扯開一縷淺笑,“明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會在這裏等你。”
“好。那麼,再見。”凜輕輕一笑,轉過身,邁步走遠。
他就這麼離開了,利亞蘭眨也不眨的注視著那道修長身影---曾經意氣風發的銀發少年已經被太多的重擔磨去銳氣與鮮活,但那份清雅脫俗的氣質卻始終相伴,年歲的增長與內斂的氣度讓他整個人更像一泓幽靜地碧潭,混雜著溫潤與疏離。隻是,當看著他步履沉重地走遠,看著他孤獨寂寥的背影,想著他眼中那種麻木地痛苦與空泛的絕望,利亞蘭不禁黯然神傷。
他知道,在凜的身上,必定發生了什麼殘酷到無望的事情。他的眉頭再也不會真正舒展,他的笑容再也不會飽含熱情,他的人生再也沒有幸福這個字眼,他的心從此便是一潭死水,任何人與事都不會激起漣漪。
隻是,他還有寄托,還有希望。在他的心裏,有著某樣東西,或是承諾,或是羈絆,但那一定是支撐著他繼續活下去的信念。是他剛剛所說的那個繼承者嗎?那時候,他的語氣裏有毫不掩飾的溫柔與寵溺。
是不是該在地下世界打聽一下關於東大陸的情報?尤其是那個會飛會變血眸的家族情況。利亞蘭摸著下巴,悄悄下定了決心,得弄清楚凜身上發生了什麼。實在不行,等明年他再來的時候。不問出詳情絕不放他走!
一年又一年,每年的那個時候,利亞蘭總會出現在那家酒館等候。然而,那清雅俊逸地銀發男子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而等他真正確認對方的消息時,凜已經死去了三年!
在那時,他已經知曉了凜的身份。知曉了降靈族的滅亡,甚至知曉殺死凜的凶手是誰。因為那樣大規模地圍殺行動,東大陸的那位會長根本不想隱瞞,反而大肆宣揚,用來威懾其他異術家族。
血海屍山、滿門盡滅,粉身碎骨、魂飛魄散!凜,這就是你的結局?利亞蘭心中痛極恨極,氣極悔極:為什麼不向我求助,凜。為什麼不告訴我!
懷著刻骨恨意,他費盡心機,俱展所能。終於到達元穹的宮殿,悄悄接近了那人。然而,他卻在和對方的首度目光相接時就敗下陣來,在那樣可怕的氣勢下喪失全部勇氣,失魂落魄的逃回西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