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光-裸著身體,朝金歎伸出了手臂。這實在是個難以抗拒的巨大誘惑!

下一秒,金歎已經飛撲進金元的懷裏,也許是用力過猛,兩個人一起摔倒了在白色的羊絨地毯上。

金歎趴在金元的胸口上,嗓音綿軟,毫不遮掩的表達著自己的思念:“哥哥,我好想你。”

金元就那麼躺在地毯上,由著金歎趴在自己身上撒嬌,笑著伸出手在他腦袋上一陣寵溺的胡嚕,“哥哥也想阿歎了,這段時間阿歎真是長高了不少呢,都快趕上哥哥了。”

金歎聽著哥哥有力的心跳聲,幸福地說:“哥哥,你不要再去外國念書了好不好?就這樣一直呆在家裏陪著我,行嗎?”

“哥哥已經畢業了,以後阿歎每天都可以看到我了。”

“真的嗎?!”金歎驚喜抬頭,看著哥哥滿是笑意的眼睛,低頭在金元臉上留下特別響亮的一記親吻,“太好了!”

金元笑著說:“阿歎先起來讓哥哥穿上衣服好不好?哥哥還光著身子呢,讓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金歎趕忙爬起來,跑去房門口堵著以防有人進來。

這樣的哥哥,隻能他一個人看到,別人想都別想。

似乎就是從這一刻開始,金歎對金元產生了強烈的獨占欲,產生了不可告人的愛慕之心。

十八歲的金歎在初秋的夜風裏笑得既幸福又悲涼。那個時候的哥哥既溫暖又和煦,就像陽春三月裏的太陽一般籠罩著他,讓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現在的哥哥卻變得堅硬而冷漠,好似南極的冰川一般寒冷,拒絕著金歎的一切靠近。

金歎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一夜之間哥哥就厭棄了他?為什麼不管他怎麼努力哥哥都不能重新接納他?如果僅僅因為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的話,那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對他笑、對他溫暖?

金歎經常想,如果哥哥打從一開始就厭惡他、抗拒他的話,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沉淪。有些東西,一旦食髓知味,便再也戒不掉,隻會變得越來越貪婪,想要得到更多。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嘈雜,打斷了金歎的沉思。

抬頭向前看去,昏暗的路燈下,有三四個年輕男子正圍在一起踢打著什麼。金歎走近了一些,才粗略看清地上蜷縮著一個人,雙手抱頭抵禦著不斷落在身體上的拳腳。

路上的行人紛紛閃避,唯恐一不小心麻煩落在自己身上。

待越走越近,金歎才震驚的發現,地上的那個人,竟然是崔英道?!

金歎沒有絲毫猶豫的衝上去,一腳踢倒了正在擊打著崔英道的男人,迅速拽起地上的崔英道,趁他們愣神的空當拔腿就跑。

另外的三個男人愣了兩秒鍾後,趕緊扶起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朝著金歎他們逃跑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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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巷弄裏,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金歎,幾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慫,竟然隻知道逃跑?”崔英道睡著粗糙的磚牆滑坐在地上,似乎是觸動了身上的傷口,在黑暗裏“嘶”了一聲。

金歎欠身看向巷口,見沒有人追過來,才長出了一口氣,靠牆而立,說:“難道像你這樣被人圍著打就不慫了嗎?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就你蠢,死要麵子活受罪,非要逞什麼英雄。”

“蠢?!”崔英道怒聲說:“你活膩了吧?我現在就打得你滿地找牙,你信不信?!”

“你小點聲兒,把那些人招過來我看你怎麼辦。”金歎壓低聲音說:“還打得我滿地找牙呢,你先管好你自己的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