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琢磨什麼呢,也不看路?!虧得我眼疾手快,你這要是滾下去,非得落個三級傷殘不可。”崔英道居高臨下的訓斥他,就像在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見他眼中水光流轉,也自覺話說得有點兒重,便軟了語氣,說:“你是水做的嗎?我不就說了你兩句,至於這麼淚眼漣漣的嗎?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傷到哪裏沒有?”

金歎一邊揉著被撞疼的鼻子一邊囔囔的控訴:“誰淚眼漣漣了?!是你撞到我的鼻子了好不好?”

崔英道啞然失笑,抬手幫他一起揉,“瞧把你給委屈的,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是哪裏撞到的?是這兒嗎?還是這兒?我替你教訓它們!”說著,在自己的胸口上啪啪拍了兩巴掌,“這下解氣了吧?”

“神經病!”

“對,我是神經……”似乎有哪裏不對,崔英道來了個急刹車,說:“我才不是神經病呢!你見過這麼高大威猛、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神經病嗎?”

金歎低頭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說:“王子病!自戀狂!”

崔英道笑得極舒心,說:“我本來就是王子啊,而且我也有自戀的資格,不是嗎?”

金歎實在是無語了,打開崔英道在他鼻子上肆意的揉搓的手,轉身下樓去了。

崔英道在他後麵笑得比外頭的陽光還要燦爛。這樣輕鬆愉快的相處,在他和金歎之間是極少見的,所以愈發顯得珍貴。這些毫不起眼的點滴,正是支撐他義無返顧的走下去的最大動力。

******

帝國集團。

一放學,金歎就著急忙慌的跑到了帝國集團。還沒走到金元的辦公室門口,卻在走廊裏碰到了尹載鎬。

尹載鎬告訴他說金元身體不舒服,今天請假沒有來上班。

金元是個典型的工作狂,為帝國集團付出了幾乎全部的精力,除了地震、海嘯等不可抗力,沒有什麼能阻止他上班的腳步。

金歎轉身就要走,卻被尹載鎬拉住了,“關於社長……我有話和你說。”

一聽事關金元,金歎壓下心中的焦急,跟著尹載鎬進了社長室。

屋裏沒有開燈,窗外是一片火紅的晚霞,映得屋裏人的臉也是紅彤彤的。

“昨天從警察局回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尹載鎬開門見山的問。

從金元腿上的傷勢就可以看出,會長不是一般的生氣。俗話說,虎毒不食子。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那麼重的手,金南允的心不是一般的狠。可是,金元和金南允之間具體發生了些什麼,尹載鎬卻不得而知。金元沒有說,他自然也不能問。

回想起昨天晚上金元和金南允對峙的場景,金歎依舊覺得不寒而栗,“爸爸一回來就把哥哥給打了,後來哥哥又說了些激怒爸爸的話,爸爸一怒之下就說要把哥哥從‘高處’推下去。”

尹載鎬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喃喃道:“怪不得……”

金歎急切的問:“怪不得什麼?!爸爸采取行動了對不對?”

“嗯。”尹載鎬點點頭,說:“會長打來電話,說要在後天緊急召開股東大會,進行新任社長的選舉。”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金歎還是被金南允如此迅捷且狠辣的手段給震住了,“他怎麼能這樣……哥哥知道這件事情嗎?”

尹載鎬搖頭:“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社長。”

事出突然,而且他身體狀態又不好,這場父與子之間的戰爭,金元已經毫無勝算。

金歎思考了一會兒,說:“這件事,就由我來告訴他吧,尹室長就不用操心了。對了,新任社長的候選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