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過去一個月裏沒有見過跟這三個人類似的人物,那麼這更像是一個誘捕他的陷阱。
他伸手去取那個錢袋,說話的人抓住了他的手腕。杜門怒視著他,但是他平靜地回敬他的目光。
“你必須盡快出航,船長。”
“天空露出第一線曙光我就出發。”杜門低吼,那個男人點點頭,放了手。
“那就第一線曙光吧,杜門船長。記住,有判斷力的人才能保住性命花錢。”
杜門看著那三人離去,然後皺眉看著眼前桌子上的錢袋和羊皮信紙。有人想要他往東去。不論是特爾還是梅安,隻要是向東,都一樣。他猜自己知道是誰想這樣做。可是,我仍然沒有他們的線索。誰知道誰是闇黑之友?但是,他知道自從他離開馬勒墩往下遊返回時,闇黑之友就一直在追殺他。闇黑之友和半獸人。這一點他可以肯定。真正的問題——他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是為什麼?
“遇到麻煩了,貝樂?”尼達問道,“你看起來像是剛剛見過半獸人。”她吃吃笑起來,這聲音跟一個她這種身材的女人相比很不相稱。跟大多數從來沒有到過邊疆的人一樣,尼達不相信半獸人。他曾經試圖說服她那是真的;她很喜歡聽他的故事,卻認為全都是虛構的。她也不相信雪。
“沒事,尼達。”他解開錢袋,挖出一個硬幣來,看也不看就丟給她,“請每一個人喝酒,直到這錢花光,然後,我會再給你一個。”
尼達驚訝地看著那個硬幣。“是個塔瓦隆錢幣!你現在跟那些女巫做生意了嗎,貝樂?”
“不是,”他沙啞地回答,“我不做那種事的!”
她咬了咬那硬幣,然後迅速把它塞進了闊腰帶裏。“啊,是個金幣。反正,我懷疑那些女巫不像有些人形容的那麼壞。我對多數人都不會這樣說。我認識一個做貨幣兌換的人可以處理這種錢幣。你不需要再給我錢了,今晚這裏客人不多。你要添酒嗎,貝樂?”
他木然地點點頭,雖然他的酒杯仍然幾乎是滿的,她走開了。她是一個朋友,不會把見過的事跟其他人說。他坐著,盯著那個皮革錢袋。另一杯酒送來了,他還是沒能讓自己打開它瞥一眼裏麵的硬幣。他用一根長滿老繭的手攪動著它們。燈光下,裏麵的金幣閃閃發光,然而,每一個金幣上麵都印著見鬼的塔瓦隆之火。他飛快地把錢袋綁好。這是危險的硬幣。一、兩個也許可以掩人耳目,但是這麼多一起會讓多數人產生跟尼達剛才說的一樣的想法。城裏有光明之子,雖然伊連沒有立法禁止與艾塞達依的貿易,但是如果被白鬥篷聽說這事,他會連見地方官申訴的機會都沒有。這些人的設計讓他無法收了錢卻留在伊連。
杜門在那裏坐著擔憂時,飛浪的大副亞林·瑪丹走進了大獾。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樣子長得像鸛。此刻,他眉毛低垂幾乎碰到了長鼻子,走到船長的桌旁。“卡恩死了,船長。”
杜門皺眉瞪著他。他已經有另外三個船員死了,每次他拒絕一個要求他往東航行的委托,他的一個船員就會死去。地方官沒有任何行動;他們說,夜晚的街道很危險,水手又是一班粗魯愛吵架的人。地方官很少費神理會在芬芳區發生的事情,隻要沒有值得尊敬的市民受傷。
“但是,這次我答應他們了呀。”他喃喃說道。
“不僅如此,船長,”亞林說道,“他們使用小刀殺死卡恩的,似乎是想從他口裏探聽些什麼。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前,有人企圖偷偷潛上飛浪。碼頭的守衛把他們趕走了。這是十天之內的第三次,我從來不知道碼頭小賊會如此固執。他們會等警報平息之後才再度嚐試。昨晚,有人還跑進我在銀海豚的房間搗亂。拿走了一些銀幣好讓我以為他們是賊,但是,他們沒拿走我放在十分顯眼的地方的腰帶扣,那扣子上鑲著石榴石和月亮石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船長?船員們都很害怕,我自己也有點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