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他們根本沒有往這邊走。胡林說過,通過弑親者匕首有幾條路可以走。如果他們再往西走一點,根本不需要走進山裏。"
"但是,我們跟蹤的痕跡到這裏來了。他們會來的。號角會來的。你現在可以轉身了。"
"雖然你這樣說,但是我們不知道……"他轉過身,沒說完的話都吞了回去。她用手臂勾著裙子,她的身上穿著他的襯衣,鬆垮垮的架在她身上。那是一件長尾襯衣,是量著他的身高而做的,但是,絲琳在女人中算是高個子。襯衣的下擺把她的大腿遮擋了一半多一點。倒也不是說,他從來沒見過女孩的大腿,雙河的女孩常常把裙子挽起來綁住,在水樹林的塘子裏涉水。但是,她們一到梳辮子的年紀就不會這樣做了,而此刻,周圍環境也很黑暗。月光似乎使她的皮膚發亮。
"你不知道什麼,嵐?"
她的聲音融化了他的關節。他響亮地咳了一聲,轉身麵對另一個方向。"嗯……我想……啊……我……呃……"
"想一想光榮吧,嵐。"她伸手摸著他的後背,他幾乎要丟臉地怪叫一聲,"想一想,找到瓦勒尓之角的人將會得到何等榮耀。當我站在找到瓦勒尓之角的人身邊時,我將會多麼驕傲。你不知道,你和我,我們倆一起將攀登多高的頂峰。得到瓦勒尓之角,你就可以成為帝王。你可以成為另一個阿圖爾·鷹翼。你……"
"嵐大人!"胡林喘著氣衝進營地,"大人,他們……"他突然一個急刹,喉嚨裏發出咯咯聲。他的目光掉到地上,絞著雙手站著。"原諒我,女士。我不是有意……我……對不起。"
洛歐坐起來,毯子和鬥篷都落下了。"發生什麼事?已經輪到我守夜了嗎?"他朝嵐和絲琳看過來,即使是在月色下,他睜大眼睛的動作也足夠清楚。
嵐聽到絲琳在他身後歎了口氣。他從她身邊走開,仍然不看她。她的腿如此雪白,如此光滑。"什麼事,胡林?"他盡量平緩地問道;他是在生胡林的氣,自己的氣,還是,絲琳的氣?沒理由生絲琳的氣。"你見到什麼了嗎,胡林?"
嗅探者低著眼皮說道。"是營火,大人,就在下麵的小山裏。我起初沒有看見。因為他們把火壓得很小,而且藏了起來,不過,他們這樣做隻是為了躲避身後的人,而不是前方和上麵的人。就在兩裏之外,嵐大人。肯定不會超過三裏。"
"是菲恩,"嵐說道,"英塔不會害怕有人跟蹤。一定是菲恩。"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該怎麼做。他們一直在等菲恩,但是,此刻這個人就在一兩裏之外,他卻不知如何是好了,"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們就跟著他們。等英塔和其他人趕上之後,我們就可以直接向他們殺過去。"
"這麼說,"絲琳說道,"你要讓這個英塔得到瓦勒尓之角了。還有,光榮。"
"我不想要……"他想都沒想就轉過了身,她就在眼前,雙腿在月光下白皙如玉,她絲毫不在意,就像這裏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就像這裏隻有我們兩個,這念頭自己冒了出來,她想要的是得到瓦勒尓之角的男人。"我們三個人是無法從他們手中奪走號角的。英塔帶了二十個槍兵。"
"你不知道你是否能奪走它。你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帶了多少隨從?"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很堅決,"你甚至不知道,在那裏紮營的人是否擁有號角。唯一的方法就是你自己下去看一看。帶alantin去吧;他們一族擁有銳利的眼睛,在月光下也能看清。而且,他也有力氣搬動號角和它的箱子,隻要你做出正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