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開始精神失常了。然而,他是我的親人啊,孩子。我不能因為艾塞達依對他所做的事情而敬愛她們,就算那是她們不得不做的事。如果茉蕾放你走,那麼你應該已經脫身了。"

嵐沉默了片刻。傻瓜!這種事當然是沒有辦法對抗的。不論你怎麼做,你都會發瘋,然後死去。可是,巴''阿紮門說--"不!"索姆的緊密注視讓他臉紅了。"我的意思是……我脫身了,索姆。可是,我手裏還是有瓦勒爾之角。想想吧,索姆。瓦勒爾之角啊。其他吟遊詩人也許可以講述它的故事,但你可以說,你把它握在了手裏。"他發現自己的語氣跟絲琳一模一樣,可這隻是讓他猜測此刻她究竟身在何方,"除了你,我不願意讓其他人跟我們一起,索姆。"

索姆皺著眉,似乎在考慮,不過,他最後堅決地搖了頭。"小子,我很喜歡你,不過,你跟我一樣清楚,我之前幫忙隻不過是因為有艾塞達依在攪局。沙恒的招數都在我的意料之中,這裏還有國王贈禮,我在村莊裏永遠也無法掙到這麼多錢。更令我非常驚訝的是,狄安娜似乎愛上我了,而且--同樣驚訝的是--我也愛上她了。現在,我為什麼要放棄這一切,跑去受半獸人和暗黑之友追趕?瓦勒爾之角麼?噢,這確實是個誘惑,我得承認,不過,不行。不行。我不願意再攪進去了。"

他向前傾身,拿起一個細長的木頭盒子。打開它,裏麵躺著一支笛子,樸素但是鑲銀。他合上它,推過來。"也許有一天,你又得賣藝維生了,小子。"

"也許吧,"嵐說道,"至少我們還可以再聊聊天。我會在--"

吟遊詩人搖頭。"一次幹脆的分手就最好了,小子。如果你總是跑過來,就算你從來不提,我也無法把號角趕出我的腦袋。而我不願意跟它攪在一起。我不會的。"

嵐離開之後,索姆把鬥篷丟在床上,用肘子支著桌麵坐著。瓦勒爾之角,那個農家小子是怎麼找到……他把這個念頭趕走。想號角想太久,他會發現自己跟著嵐跑去把號角送往石納爾了。那將會是個好故事,帶著瓦勒爾之角,前往邊疆一帶,身後追著半獸人和暗黑之友。他惱怒地逼自己想起狄安娜。就算她沒有愛上自己,像她那麼有天分的人才也不是每天能遇到的。況且,她確實愛他,盡管他沒法弄懂為什麼。

"老笨蛋。"他喃喃說道。

"啊,一個老笨蛋。"澤拉從門口說道。他吃了一驚;他太沉迷在自己的思考中了,居然沒有聽到門開的聲音。在他來來去去的流浪中,他認識澤拉很多年了,她總是利用這種優勢表達她的意見。"一個再次玩起家族遊戲的老笨蛋。除非我的耳朵出了毛病,那個年輕貴族的口音來自昂都。他不是卡裏安人,這是肯定的。就算沒有外地貴族把你收進他的謀劃之中,Daes Dae''mar也已經夠危險的了。"

索姆眨眨眼,然後想起嵐的打扮。那件外套夠漂亮的,足以充當貴族。他老了,居然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事情。他懊惱地考慮著,是要把真相告訴澤拉,還是讓她繼續那樣想下去。隻需要考慮一下大遊戲,我又會開始玩它了。"那男孩是個牧羊人,澤拉,來自雙河。"

她輕蔑地大笑起來。"那我就是吉爾丹的王後了。我跟你說,過去幾年裏,卡裏安的遊戲越來越危險了。跟你在卡安琅所認識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現在,還牽涉到了謀殺。如果你不小心,你的喉嚨就會被割斷。"

"我告訴你,我再也不參與大遊戲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還記憶猶新。"

"哈,"她一點也不相信,"不管怎樣,先不說那個年輕的外地貴族吧,你又開始在貴族的宅邸裏麵表演了。"

"他們的報酬高。"

"一旦他們想出辦法,就會把你拖進他們的陰謀。他們看到一個人,就會想如何利用他,自然得像呼吸一樣。你這個年輕貴族幫不了你的,他們會生吞了他。"

他放棄了繼續說服她的努力。"你來就是要說這些嗎,澤拉?"

"啊。忘記大遊戲吧,索姆。跟狄安娜結婚。那個傻瓜會願意嫁給你這樣一個瘦骨嶙峋、一頭白發的家夥的。娶她,然後忘記這個年輕貴族和Daes Dae''mar。"

"謝謝你的意見。"他淡淡說道。娶她?讓她背上一個老丈夫的負擔,我的過去將墜在她的脖子上,她將永遠無法成為藝人。"如果你不介意,澤拉,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我今晚要給阿裏蘭女士和她的客人表演,我需要準備。"

她"哼"了一聲,搖著頭,"砰"地一聲把門在身後帶上。

索姆的手指在桌上敲著。不論穿了什麼外套,嵐仍然隻是個牧羊人。如果他有更多身份,如果他曾經是索姆懷疑的那個人--一個可以引導的男人--那麼不論茉蕾還是任何艾塞達依都決不會讓他不受安撫就走掉的。不論有沒有號角,那個男孩隻是個牧羊人。

"他脫身了,"他大聲說道,"我也脫身了。"

第二十七章 黑夜暗影

導讀:從葡萄串出來,嵐和洛歐遭遇刺殺,被逼到了牆外區之外。這時候,絲琳又忽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