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刀前拉開,索姆把他往牆上壓得更緊。"什麼昂都貴族?"然而,他知道是誰。光明保佑他,他知道。
"艾''索爾家族的嵐。高大。年輕。一個劍術大師,或者,至少他帶著那把寶劍。我知道他來見過你。他,和一個巨靈。你們談過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也許甚至可以自己付你一兩個王冠金幣。"
"你這個蠢材,"索姆吸了一口冷氣。狄安娜就因為這樣送了命?噢,光明啊,她死了。他覺得自己想哭,"那個男孩是個牧羊人。"一個穿著漂亮外套,身邊的艾塞達依像蜜蜂縈繞蜜玫瑰一般轉個不停的牧羊人。"隻是個牧羊人。"他收緊了抓住男人頭發的手。
"等等!等等!你可以掙到不止五個金幣的,甚至是十個。更有可能是一百個。每一個家族都想知道這個嵐·艾''索爾的事情。已經有兩三個家族跟我接觸過了。有你的情報,加上我知道有誰會買,我們可以裝滿我們兩人的口袋。還有一個女人,一位女士,我在查探他的時候不止一次見過她。如果我們能查出她是誰……啊,我們也可以出賣那個情報的。"
"在這一切之中,你已經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索姆說道。
"錯誤?"男人的另一隻手開始向下滑往腰帶。不用說,他那裏藏著另一把匕首。索姆不理他。
"你永遠都不應該去碰那個女孩。"
男人的手飛快地伸向腰帶,當索姆的匕首往前送去時,他痙攣地抽搐了一下。
索姆放手讓他從門邊落下,站了一會兒,才疲倦地彎下腰,拔出他的小刀。房門砰地一聲打開,他呲著牙猛地轉過身去。
澤拉往後一縮,一手捂住喉嚨看著他。"那個笨爾拉剛剛告訴我,"她抖著聲音說道,"昨晚有兩個巴薩納斯的人在打聽你的事,再加上我今天早上聽說的……我還以為,你說你不再玩大遊戲的。"
"是他們找上門來。"他疲倦地說道。
她的眼睛從他的臉往下移去,看到那兩個男人的屍體時,睜大了。她立刻走進房間,關上房門。"這太糟了,索姆。你必須離開卡裏安。"她的目光落在床上,屏住了呼吸,"噢,不。噢,不。索姆,我太難過了。"
"我現在還不能走,澤拉。"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溫柔地拉過一張毛毯蓋住狄安娜,遮住她的臉,"我得先去殺一個人。"
旅店老板抖了抖身子,將目光扯離床鋪。她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如果你指的是巴薩納斯,你太遲了。每一個人都已經在討論這事。他死了。是他的仆人今天早上發現的,在他的臥室裏,被撕成了碎片。他們知道那是他的唯一憑據是,他的腦袋被紮在壁爐上方的尖釘上。"她伸手按著他的手臂,"索姆,你無法隱瞞昨天晚上你在那裏的事實,任何想知道的人都能知道。再加上這兩個家夥,卡裏安裏沒人會相信你與此無關。"她的最後一句話裏帶著一絲疑問語氣,仿佛就連她,也在懷疑。
"沒什麼大不了,"他呆滯地說道。他無法自製地看著床上被毯子遮蓋的身形,"也許,我會回昂都。回卡安琅。"
她抓住他的肩膀,把他從床前轉過來。"你們男人,"她歎道,"總是這樣,要麼用肌肉、要麼用心來思考,從來不用腦袋。對你來說,卡安琅跟卡裏安一樣糟糕。不論在哪個地方,你都會以死亡或者坐牢收場。你以為這是她的希望嗎?如果你希望慰籍她的亡靈,就得活下去。"
"你能否打點……"他說不出口。我老了,他心想。心軟了。他從口袋裏拿出沉甸甸的錢包,放在她手中,合起來,"這些錢應該可以打點……一切了。還有,他們開始問我的問題時,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