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第十二。如果我保管瓦勒尓之角,所有排在我和王座之間的人都會認為,我打算爭奪第一繼承人資格,而女皇,當然了,希望我們能互相競爭,如此,最強大和最機智的人就能繼承她,目前,她心中認定的是她的第二個女兒,任何威脅圖恩的人都不會招她喜歡。如果我吹響它,即使我把這土地送到她腳下,把白塔的每一個女人都用銀鏈鎖起,女皇,願她萬壽無疆,肯定相信,我不僅僅想當她的繼承人。"
菲恩差點要向他建議,有了號角的輔助,那將是多麼可能成真的事情。大領主語氣裏有某種暗示--令菲恩難以置信--他真的希望她萬壽無疆。我必須耐心。像樹根裏的蛀蟲。
"女皇的耳目無處不在,"圖拉克繼續道,"可能是任何人。環出生在阿拉丹家族、成長在阿拉丹家族,而且,他們家已經做了十一代仆人,然而,就連他也可能是個耳目。"梳辮子男人做了個辯解的手勢,但是半路又猛地縮回去,恢複靜止姿勢,"就算身為領主,也可能會發現自己最大的秘密被耳目們探知,也可能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落到了真相探索者手中。真相總是難以辨清,然而,探索者為了探索不會手軟,而且,隻要他們認為有需要,就會追查到底。為了不讓那些男女領主在他們手中死去,他們不遺餘力,當然,這是因為,沒有人可以殺害血管裏流著阿圖爾·鷹翼之血的人。如果女皇必須下令處死這樣的人,那不幸的人將會被活著放入一個絲袋,掛在大烏鴉塔上,直到它腐爛為止。像你這樣的人,是得不到這種待遇的。在宵達的九月宮,你這樣的人將會因為一個錯誤的眼神、一句失言、一個念頭而落到探索者手中。你仍然渴望嗎?"
菲恩設法讓膝蓋抖了抖。"我隻希望侍奉和忠告,領主大人。我知道許多可能有用的事情。"這個宵達的什麼宮聽起來像個能為他的計劃和技巧找到肥沃土壤的地方。
"在我回到宵辰之前,你要用你的家族和家族傳統故事來取悅我。在這個光明遺棄之地,找到第二個能取悅於我的人真讓人鬆一口氣,就算你們倆人如我懷疑般都在撒謊。你可以退下了。"再沒有別的話,但是那個頭發接近白色、穿著幾乎透明的袍子的女孩又出現了,快步走到大領主跟前跪下,低著頭,用一個漆盤送上一個冒著熱氣的杯子。
"領主大人,"菲恩說道。那個梳辮子男人,環,抓住了他的手臂,但是他掙脫了。當菲恩鞠下他有生以來最深的一躬時,環抿緊了嘴唇。我會慢慢殺死他,就這麼辦,"領主大人,我的身後有追趕者。他們意圖奪去瓦勒尓之角。是暗黑之友,也許更糟,領主大人,他們最多隻比我晚一兩天。"
圖拉克用長指甲手指捏著那隻薄杯子,啜了一口裏麵的黑色液體。"少有暗黑之友能在宵辰存活。那些能熬過真相探索者的都落在劊子手的斧頭下了。跟暗黑之友見見麵也許很有趣。"
"領主大人,他們很危險。他們帶著半獸人,由一個自稱嵐·艾''索爾的人帶領。那是個年輕人,然而在暗影中墮落得讓人難以置信,善於撒謊和扭曲。在很多地方,他聲稱了許多身份,但是,半獸人總是隨著他的出現而出現,領主大人。半獸人總是會出現……並且殺戮。"
"半獸人,"圖拉克沉思道,"宵辰沒有半獸人。不過,暗夜軍隊還有其他盟軍。其他怪物。我常常猜想,蛙熊是否可以殺死半獸人。我會叫人防備你說的半獸人和暗黑之友,假設他們不是另一個謊言。這個土地無聊得讓我疲倦。"他歎了一口氣,嗅了嗅杯子散發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