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明悟了,轉而看向老鼠離去的方向,眼神複雜。
卻不知,老鼠剛才因他的一聲大喊差點嚇得腳下一軟癱倒,直至確認蕭白並沒有追來,才死命地逃跑起來!
未幾。
岸邊一個巨大的礁石陰暗處,儼然停著一艘小船,老鼠站在跟前,將衣服撕出了一條布條,咬著牙將手肘關節死死的勒住,僅僅幾個簡單的動作,此刻卻是如同耗費了所有生命力般,明明以往輕易的動作,此時卻顯得笨拙而費力,渾身上下幾乎都一陣疼痛不說,心下還倍感煎熬,害怕蕭白追來,害怕到仿佛度秒如年!
“該死的!讓我遭受這種侮辱,我會報仇的,我會百倍地奉還給你的!你等著吧!”
老鼠雙眼狠毒地看著漸漸遠離的島嶼,扭曲著臉低吼著,臉上不知是疼痛的還是激動而根根血管爆起著,看上去形同惡鬼。
解開著用以固定的繩索,虛脫加上疼痛,跨了幾次也爬不上船。這種廢物的感覺讓老鼠更加的仇恨,雙眼中的怨毒濃鬱到幾可凝為實質!
“我一定會報仇的!我一定會帶一大群人來殺死你的!價值一億貝利以上的惡魔果實...哼!”
“是嗎?那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幽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鼠的身體瞬間僵直,那股仿佛從地獄而來的召喚聲猶在耳邊遊蕩,機械的轉過身,他終於看到了那個最不想看到的身影,以及那個稚嫩卻帶著玩味的譏諷笑容。
“你...你說過放過我的...我沒有想報複...你說過讓我滾的...你說過的...”
以哭喪的臉扯著難看的笑容,老鼠語無倫次地闡述著,聲音因顫抖而越來越淩亂。
“我反悔了。”
蕭白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
在老鼠耳中卻不啻於一聲驚雷轟響!
老鼠還想跪下,想再次乞求蕭白給他機會,卻看見蕭白挽起了紫晶劍。
輕輕一劃。
如同天馬行空的軌跡,老鼠跪不下去了,刺痛傳來,拚命地堵著橫跨了半個身體的紅線,慌張,驚恐,越是堵著越是噴濺,手腳連帶眼皮已經漸漸無力了,幸好越來越感覺不到疼痛了...
蕭白看著老鼠的倒下,一直淡淡的看著,甚至看在那些因倒下而傷口打開而溢出的內髒,連眉毛都沒有跳動。
“你自找的。”
沙啞而低沉,像是掩飾著什麼,蕭白想轉身離開,卻發現雙腳竟然輕顫釘在原地。
“走啊!走啊!”
使勁地捶打著自己的大腿,似乎因為痛覺而喚醒,恢複了知覺雙腳,一下子衝進了森林中。
.........
看著手上的這顆密布螺紋的惡魔果實,這次蕭白不敢再胡鬧了。
遲則生變,差點與惡魔果實失之交臂的蕭白已經滿心後怕地體會到了。
不想在錯失了!在身上的破衣布上擦了擦果實和手心滲出的汗,謹以最虔誠心,閉眼一口咬了下去。
剛殺完人還敢吃東西,一種如同變態般的快感在蕭白腦中一閃而過,隨機又晃晃頭,集中精神對付眼前的惡魔果實。
“嗚嗚...嗚嗚嗚...”
不敢多咀嚼,蕭白直接咽了下去,傳說中,這東西比那什麼的還難吃。
“!”
沒有什麼畏懼中帶著期待的那種味道,或許,還在醞釀著作動。
還好惡魔果實基本都是入口即化的,像這般狼吞虎咽的倒沒有噎到,隻是,似乎真的沒有嚐出是什麼味道,更別提刻骨銘心的刺激了。宛如迷糊間匆匆失去了第一次般,蕭白此刻反倒微微有點遺憾和後悔了。
蕭白默默的坐在一直懸在半空的紫羽上感受著,宛若發呆,然後,幾乎是本能般的,蕭白伸出了左手輕輕地朝身前一揮...
沒有風起雲湧,沒有飛沙走石,有的,隻是一麵鏡子。
“?”
“咦?!”
蕭白有點懵了。
安安靜靜的,一麵鏡子!
隻不過,這麵鏡子有點大,寬五六米,高大約十米的鏡子,就那麼的突兀地出現在蕭白麵前,鏡子中的蕭白同樣愕然地看著他,蕭白以傻逼樣待鏡中人,鏡中人亦以傻逼樣報之。
“鏡?...”
“......”
海風很腥,帶著點涼意,蕭白忽然覺得,有點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