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弄清楚了陸懷進的來龍去脈。

這幾日,他被身上的各處傷口折磨得痛不欲生,每次精疲力竭地入睡後都會進入一個奇怪的夢境。

夢裏有明媚的陽光、純淨的藍天、清新的空氣、廣闊無垠的黑土地和深不見底的巨大湖泊。

沈永平嚐試著飲用這裏清澈透明的湖水,發現其口感甘冽醇厚,比市麵上銷售的什麼冰川水強多了。

與劇烈的疼痛搏鬥了10天後,沈永平總算是得到了初步解脫。

他避開隱隱作痛的傷口躺在病床上養傷,開始琢磨起日日出現的夢境來。

他發現,隻要他凝神冥想,就能清晰地看見夢中的場景。

他盯著床頭櫃上的空玻璃杯,以意念從那個巨大的湖泊引水。

發現空玻璃杯裏出現了清澈透明的水,他著實嚇了一跳。

他起身端起玻璃杯,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杯中的水,發現它的口感與夢境中的一樣,便大著膽子喝了幾口。

轉眼看到窗台上擺放的文竹盆栽,他嚐試著澆了些水,震驚地發現文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

眼看著文竹在短短幾分鍾內就長到窗頂,他連忙動用意念,成功將這盆盆栽移到黑土地上。

他絞盡腦汁想了半晌,覺得土地、湖泊可能不是夢境,而是另一個空間。

而連接兩個空間的橋梁,就是他的意念。

想到湖泊的水能夠令文竹快速生長,說不定也能令他的傷口快速愈合,他索性敞開肚皮猛喝湖水。

果不其然,他的傷口真的愈合得極快。

發現各處傷疤快速變淡,他擔心惹人懷疑,便暫時停止飲用湖水。饒是如此,他的康複速度還是引得主治醫生嘖嘖稱奇。

☆、第2章 扮豬

沈永平出院那天,是7月23日。

這天恰是大暑,早晨不到9點,太陽已經熱得跟火球一樣。

知了在樹叢中聲嘶力竭地喊著,為火熱的夏日更添煩悶之氣。

沈永平身著全套紅色耐克運動裝,跟在名為鄭一鳴的幹練男子身後走向停車場,熱得大汗淋漓。

慶祝出院要從頭到腳穿成紅色,這是什麼狗屁理論?

他腹誹著坐進黑色紅旗轎車,迫不及待地等待車廂裏的空調製冷起效。

路上,鄭一鳴一邊開車,一邊語焉不詳地向沈永平介紹情況。

這要是換成陸懷進的本尊在此,恐怕是聽不明白的。

沈永平好歹曾經是地級市市長的獨生子,雖說草包了一些,該有的政治敏[gǎn]度還是不缺的。

發現陸懷進這個傻小子竟然救了前國務院副總理淩朝宗的孫女,沈永平真是又驚又喜。

如果淩家能派人跟下麵打個招呼,他前世的老爸不就有救了嗎?

沈永平激動得幾乎難以自持,轉念一想,貿然提出這種請求,豈不是有以恩相挾的嫌疑?

萬一得罪了人家,說不定反而害了前世老爸,自己以後的日子也會更艱難。

沈永平猶豫不決、如坐針氈,整個人雖然置身於清涼的車廂裏,卻被內心的紛亂逼出了一身熱汗。

汽車抵達位於長灘印象高檔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他竟腿軟得下不了車。

前世的他,向來是敢想敢幹的,何曾如此患得患失過?

實在是前世跌得太慘、摔得太重,連小命都玩完了。

唉……

鄭一鳴見陸懷進畏畏縮縮地不肯下車,彎腰調笑道:“瞧你這小樣兒,哪像個徒手大戰3名持刀歹徒的英雄?”